多尼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样的人会勇猛到到这种程度。是的,她也发现了,眼下的这两名伤者可不是什么粗鲁的农夫和矿工,他们手中的老茧和身上的肌肉,无不在证明:这是两个身经百战的佣兵。
当然,你也可以称呼他们为强盗。毕竟,这世道,佣兵和强盗往往其实是同一个意思。
“你们的谨慎是正确的。”首席先知抬起手,光滑如同精雕细琢的月长石般的手指上发出了柔和的魔法灵光。“这个人的伤势确实很严重,迪贝拉在上,希望他的脑子还没有彻底变成一滩水吧。”
她小心的探查着第一个伤者的脑袋,轻柔得如同情人的抚摸。
早在很久以前,人们就发现了,人的头脑是极其敏感脆弱的部位,即使是强大的治愈术,也无法在大脑受到无法挽回的创伤后完全的治愈一个人的大脑;若非如此,第三纪元的疯王佩拉吉奥斯也不会因为头脑的创伤(也有人说那是他诞生时就与生带来的)而逐渐的陷入癫狂,最终成为泰姆瑞尔大陆上都赫赫有名的神经病皇帝——所以,南多尼尽可能小心的用魔力修复着伤者的部位,让他不至于醒来后变成一个大小便都无法自理的可怜虫。
渐渐地,首席先知那姣好的脸上慢慢的渗出了一丝细细的汗珠。而代表治愈的红色光芒取代了石厅中的橘黄色火光。
“看来尤里安诺斯还不打算拿走他的智慧。”首席先知放下手,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希望下次他与人斗殴的时候记得挑选一个能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
其他姐妹立即上前,搀扶先知。
“不需要。”南多尼说,“治愈他的关键在避开人脑子里的神经,然后利用魔力修复被破坏的部分。”先知向修女会的成员们普及这次治疗的窍门,也许她们以后遇上相同的事件时,不至于束手无策。
但光明啊。
先知的努力也许注定是一场无用功,因为如今的修女会中愿意真正律己和履行教义的人已然不多,她们更看重欢愉女士的另一个职权。
“既然这个笨蛋已经无碍。”哈玛尔说:“剩下的另一个我们来就可以了。”
南多尼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去理会那些深陷情欲与金币无法自拔的修女,她强撑着疲倦,说道:“既然我主让我们今天遇上,那么也许正是我践行职责的时候。”
然后她走到另一个可怜虫身前,俯下身去,用治愈之力治疗那个疑是肠子断了的家伙。他的伤势明显比他的同伴要轻多了,首席先知的精力不免放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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