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许长善这个年纪,早已清楚了一个道理,人总是要学会放弃的,比如他接受了儿女都不在身边的现实,接受了自己的逐渐老去,接受了将祖宗传下来的金字招牌藏起。
解开蒙在招牌上的绒布,望着回春堂这三个因为经历岁月洗礼而逐渐褪色的金色大字,许长善心中难免一阵唏嘘,回春堂的名字也如这金色一样褪色,终有一日会湮没于时光之中,没有人再记得回春堂,也没有人再记得许氏曾有的辉煌,许家医术后继无人了。
儿子、孙子无人愿意从医,虽说正式收了郑培安这个弟子,可他天份不高,而且缺乏钻研的热情,指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显然是不可能的。
许长善暗忖,这块招牌恐怕不会重见天日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即听到女儿许家安的声音:“爸,您在吗?”
许长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对大女儿最近的遭遇他是清楚的,但是女儿不主动说他是不会过问的,她决定离婚也罢,继续维系婚姻也罢都是她的自由,自己无法干涉,只要她能接受,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回家休养的这段时间许家安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康复了许多,脸色变得红润了,内心也比过去豁达,终于迈过了过去的那道坎,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许家安是想跟父亲说自己要回沪海的事情,许长善点了点头,自从女儿出嫁那天起,他就认识到沪海那边才是女儿的家,自己这里只是她的娘家。
“什么时候走?”
“我想明天走。”许家安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父亲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愧疚的事情,需要疗伤的时候想起了父亲,等伤养好了就要离开。
许长善道:“去吧,家里这么多事你总留在东州也不行。”
许家安抬起头望着白发苍苍的父亲,鼻子一酸险些流泪,许长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多大人了,别跟小孩子一样,我身体还硬朗,身边有纯良,你们不用挂念我。”
许家安道:“爸,对不起。”
许长善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们都是好孩子,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对了,以后逢年过节的尽量回来看看,我毕竟老了,咱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孩子们有时间就带着他们一起来。”
许家安含泪点头,父亲没有提丈夫梁树德的名字,想来是故意为之。
这时候高新华打来了电话,告诉许长善郑培安出事了,今天不知郑培安哪根筋不对,在急诊室上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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