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枕梦,人生一场空。为官二十载,不如田舍翁……”
闻言,曾某一下子潸然泪下,他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大叹道:“好一场黄粱大梦啊!”这功名利禄、凡世奢华、人间疾苦,他一一体验。不论纵横朝野,还是混迹市井,更不论是富贵加身,还是欺侮覆体,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庙内其余进士,见他自醒来后就行为怪异,心中不免担忧。
“曾兄莫不是被魇住了?”
“曾兄?”
曾某抬起衣袖一抹眼泪,收起脸上悲切的神情,神情中居然有了几分洒脱之意。他转身对着庙内的众位进士,作了一揖,然后道:“承蒙诸位照顾,今日曾某先行一步,日后有缘再见吧!”
说完,他没去看众人的神情,直接大步迈入雨中。
之前还让他心烦意乱的雨水,此时打在他身上,他却只感到自己脑袋里一阵清明,却越来越说不清那徘徊在心底的究竟是个“怅”还是“畅”字。
京城内一处小院落里,一年轻的妇人正坐在屋内绣花。
曾某推门而入,那妇人见他浑身雨水,急忙拿了套新衣物,“何必赶着雨回来!”
一幼女从内屋里悄悄露出脑袋,怯怯地看了曾某一眼,然后又带着几分畏惧飞快地缩回了脑袋。
曾某换好衣物,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他顿了顿,然后走到内屋一把抱起自己的女儿,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曾氏拿出一块干布,“快擦擦头发。”
曾某接过干布,并没有先擦干头发,而是对着曾氏问道:“夫人,可愿与我一同离京?”选一处青山绿水之地,建几间茅屋,开一座学堂,如此也算是逍遥自在了。
至于那些权势财富……
为此汲汲营营一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也不过如此。
曾氏只是温柔一笑,“一切随你。”
曾某先用干布抹了下湿漉漉的脸庞,遮住了发涩酸红的眼角。
几日后,有与曾某相熟的人前来找他,竟发现曾某原先的住处中已不见屋主人的踪影,私下一打听,竟无人知晓曾某去向何方。
自此,京城中少了一个姓曾的外地进士,音信全无。
……
一处宽广的厅堂内,一青衣男子与另两位头戴旒冕的男子绕桌而坐,这两位头戴冕冠的男子,一人身穿黑色王袍,身材干瘦,一人身穿赤色王袍,身材富态。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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