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徐州兵,以凶残贪暴闻名全军。
咸通九年,旧例三年代归的期限已满,且安南已经收复,南诏退兵,岭外的事也宁了,驻防桂林的徐州兵请求返回。这是合理请求,不算过分。
尹戡以军费紧张为由,傲慢地拒绝桂林戍卒返乡,“明年再说吧。”
官府的这种搪塞态度激怒了戍卒家属,他们飞书桂林。很快,戍卒也被激怒,“我们是来戍边的军人,不是被流放的犯人!”几年以来的压榨、屈辱,都化作无尽的愤怒。
可巧,七月,桂管观察使调任湖南,而接替他的官员还未到任。桂林戍卒暂时处于无人监管状态。
于是,他们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宝贵机会,发动兵变。
他们杀死了指挥官,推举了粮料判官庞勋作为头领,打开了军械库,私发武器装备,开启了他们的武装返乡之旅。史称“庞勋兵变”。
他们洗劫了湘潭、衡山两县,抓了一些壮丁,胁迫他们入伍,浩浩荡荡,武装擅归。
长安的意思是安抚为主,宣布赦免他们兵变擅归的一切罪状,准许了他们回家的请求,并由官府出路费。
作为回应,庞勋党徒也停止了剽掠,并向湖南方面上缴了全部的盔甲武器,以示自己绝无谋反之意。
事情正在往良好的一面发展。
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种良好的局面却陡转急下。
山南东道(今湖北、河南西南一带)节度使派兵控制了重要的关口,严禁庞勋部队的进入。
其本意只是防贼,是防御姿态而非进攻姿态。只因为庞勋的部队途径湖南时,一路劫掠,湖北执政官不愿对他们开放辖境,让他们绕道回家,也在情理之中。
偏偏不凑巧,庞勋他们刚刚上缴了全部盔甲武器,而这时候,沿路重要卡口却派重兵把守。庞勋的返乡团做贼心虚,脆弱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认为朝廷翻脸不认账。
很多足以影响到历史进程的大事件,往往是由一件或若干件极不起眼的小事引发,或是巧合,或是误会,所谓的蝴蝶效应。
兵变,死罪;杀长官,死罪;擅归,更是死罪……庞勋党徒商量道,“我们今天的罪过远远超过当年的银刀军。银刀军都没有被赦免,我们又怎么可能被赦免?只不过是怕我们沿途抢劫,才骗我们的。等我们手无寸铁地回到家里,一定会被早就埋伏好的官兵剁成肉泥!”
这句话眼熟吗?汉末,董卓被杀后,手下准备做鸟兽散,智囊贾诩紧急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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