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语气,告诉他始末缘由。
敬翔和朱珍,一文一武,是朱温的左膀右臂,二人都有长时间陪伴朱温的经历,都比较了解朱温。但朱珍只了解其表,而敬翔深知其里。
朱珍认为朱温一定会怒不可遏,所以才让敬翔从中调解。
实际上,朱温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惊诧。
上一次朱珍私迎家眷,犯了军中大忌,这是二人之间的心结。直至李唐宾斩关夜奔,报告朱珍私宴部署、图谋不轨,朱温也相信这是误会,好言抚慰之。
这一次,朱珍冲动之下擅杀李唐宾,也绝不是要谋反。否则,他也不会第一时间派人快马加鞭前来汇报情况,主动投案自首。
朱温相信朱珍不会谋反,问题是朱珍是否相信朱温相信朱珍不反?
这种情况下,朱温任何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刺激到朱珍,从而导致朱珍真的走向叛变。这才是朱温和敬翔最担心的问题。
一定不能刺激朱珍。既然朱珍污蔑李唐宾谋反,那就按他说的去做。
次日一早,朱温下令:逮捕李唐宾妻儿老小,收入大狱,严加审讯。
朱温所作的一切,都是努力向朱珍证明:我不仅相信你不反,并且相信你相信我相信你不反……
朱珍被感动了。他相信与朱温的革命情谊是牢不可破的,是经得住任何考验的。
他幼稚了。
“信任你”与“弄死你”并不矛盾。
大唐龙纪元年(889)七月,秋高气爽,朱温率领大队人马按照原计划前往萧县前线视察工作。
朱珍出城三十里迎接。仪仗队军容齐整,盔明甲亮,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朱珍满心欢喜地迎接大领导视察,期盼看到朱温丰收般喜悦的笑脸。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张肃杀的脸,让他感受到了秋风扫落叶的寒意。
“为何要杀李唐宾?”朱温怒发冲冠,厉声呵斥。
朱珍的舌头像是被人刷了强力胶,牢牢地贴在上牙膛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没有辩解的机会,两旁边早已闪出虎背熊腰的卫士,将他绳捆索绑。
没有强词夺理地辩解,也没有哭天抹泪地哀求,朱珍在惊骇错愕之余,只发出一声叹息,
“哎——”
先前,朱珍去山东一带募兵时,他的偏将张仁遇以战局变化多端为由,想申请先斩后奏的特权。那时,朱珍冰冷地问了一句,“怎么,一个偏将也想专杀?”随即将张仁遇斩首示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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