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韩建显然是对李存孝的放水行为毫不知情。由于后路绛州被抄断,张浚只能先往东,翻越王屋山,逃到孟州,临时强拆了几间民舍,用木板拼凑捆绑城简易木筏,狼狈渡过黄河,再往西折返,逃向东都洛阳。
放走张浚之后,李存孝才敢拿下晋州,之后又疯狂剽掠了慈州、隰州等黄河以东区域。
张大宰相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儿的丢人。
昭宗皇帝接到了征剿大军全线溃败的消息,一筹莫展,又接到了一封来自李克用的奏章,那份嚣张跃然纸上:
“我们祖孙三代蒙受四任先帝的恩宠,破庞勋、除黄巢、黜李煴、保义武,功勋显赫,陛下今天能坐上龙椅,未尝不是我们沙陀人的血汗功劳!
如果说我的罪责是进攻云州,那么拓跋思恭夺取鄜州、延州,朱温进攻郓州、徐州,陛下为何不发兵讨伐?奖励他们,却弄死我,搞双重标准?
当朝廷有难时,夸我是韩信、彭越、伊尹、姜子牙,等时局稳定了,就骂我是戎、羯、胡、夷。天下手握重兵的藩镇,难道就不担心将来有一天也会遭受我现在的不公?胡人的命也是命!
退一万步讲,即便我有罪,中央要讨伐,那也该依照国法,按部就班,哪儿能乘人之危(潞州危机),落井下石?伟大光荣正确的大唐天子啊,怎么这么下三滥臭流氓不要脸?
我已经集结蕃汉将士五十万,侥幸战胜了张浚,我这就率领轻骑兵叩打宫门,叩头在金銮殿之下,当面向陛下倾诉奸邪小人谋害忠良的委屈,把历代先帝赞扬我的诏书送回皇家祖庙,然后听候发落,甘愿受死。”
文绉绉的侮辱谩骂,赤裸裸的军事威胁。
昭宗与满朝文武震惊恐惧,被迫向李克用示好求和:
诏贬宰相张浚为鄂岳道观察使,贬宰相孔纬为荆南节度使。
贬来贬去,两位战争元凶依然是副省级干部。
李克用当然不同意这个价码,于是再上奏章:
“张浚骗取、利用陛下的信任,用陛下的万世基业做他一时功名的赌注。知道我跟朱温之间有仇怨,就私下与之结交。朝臣私交藩镇,岂非大忌?现在,我已经被剥夺了一切官职和爵位,不能回原先封镇,天下之大,却无有我的容身之所,没办法,只能带着我的军队到长安,请陛下您老人家给指条明路。”
照方抓药,还是这套,带兵诣阙。
昭宗无奈,再下诏,贬张浚为连州(今广东省连州市)刺史,贬孔纬为均州刺史;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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