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快递小哥居然误将信件送到了朱友裕手中。
朱友裕了解爸爸的脾气,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即率领本部两千骑兵,逃进深山老林,躲了起来。
手下的一名亲信劝解道:“莫要惊慌,您与大帅乃亲生父子,什么样的误会是消除不了的?”
朱友裕摇头叹息,“正因是亲父子,我才了解老爷子的性格脾气。被诬谋反,亲儿子也必死无疑!”
难道后半辈子就要落草为寇不成?亲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你大爷。”
“你大爷!你再骂我一句我听听!”
亲信急忙解释,“我是说,您的伯父。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老人家能在老帅面前讲情,即便讲不下来,也总能收留您,起码留条活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朱友裕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于是连夜逃回砀山老家,躲进伯父朱全昱家,把前因后果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请伯父出面救救自己。
朱全昱叹息良久,摆明了是干儿子离间亲儿子,争夺家产嘛,三弟怎么这么糊涂!一番苦苦思索之后,终于想到了突破口。
“侄儿啊,恐怕只有一个方法能救你了。”
“请伯父指教。”
“你妈!”
“大爷,咱别骂闲街。”
朱全昱指的是朱温的妻子,张惠。
朱友裕这才如梦初醒,舍弃掉扈从亲信,单人匹马回汴州,负荆请罪。
朱温怒火正盛,见朱友裕跪在庭前,便命左右上前揪住他的头发,摁住他的脖子,下令当场砍了逆子的脑袋瓜子。
张惠大跨步跑下台阶,她的动作已经慌乱地不能算“跑”,而是“滚”,堂堂节度使夫人此时顾不得体面,连滚带爬,抢步上前,一把搂住朱友裕,用身体挡住屠刀,哭道:“儿啊,你抛弃军队,舍弃贴身随从,独身一人归来,足以证明你没有二心,你爹怎么还这么糊涂啊!”
朱全昱也捎来了口信,朴实无华,一针见血,阐明血浓于水的道理,并对从胡人那里兴起、被藩镇军阀和宦官阉人发扬光大的“假子”传统嗤之以鼻。
“老婆是别人的好,儿子是自己的好。杀了友裕,不是对友恭最有利吗?明摆着的事儿,干儿子诬陷亲儿子,憋着坏的抢你的遗产。你傻呀?”
朱温这才幡然醒悟,于是就令朱友裕做许州的代理刺史,撤销对他的一切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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