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诲和韩玫的如意算盘就是要制造外交事故,激怒钱镠,使他对朝廷口出怨言。眼看这出闹剧就要谢幕,安重诲不甘心,于是孤注一掷。
韩玫回来后,立刻诬奏一本,说钱镠割据称霸,目无朝廷,如果后唐使节对他曲意奉承,就会获得大量赏赐,否则就只能面对他的冷屁股;还说乌昭遇为了讨好钱镠,竟然向钱镠行三跪九叩之君臣大礼,还向钱镠称臣,更把朝廷的虚实尽数泄露给钱镠,只为获得一点赏赐而已。
钱镠确实给了乌昭遇大量的赏赐,而给韩玫的却很少,这是因为韩玫欺负乌昭遇,钱镠看不下去,所以才厚待乌昭遇而冷遇韩玫。
而韩玫则诬奏乌昭遇是靠出卖国家机密的卖国贼,把自己描述成不辱国体的苏武。
李嗣源大怒,于是不加复查,直接命乌昭遇自尽,同时下诏剥夺钱镠的一切在身官职,而以太师的名义退休,还把在中原的两浙使节等官方人员统统抓捕。也有说李嗣源并不知情,这一系列命令都是安重诲的“矫诏”。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钱镠如闻晴天霹雳,急忙上疏解释,其子钱元瓘等也各自上疏申辩。而这些奏章却被安重诲截留,石沉大海。
剥夺钱镠的管制爵位,勒令退休,朝廷虽然没派一兵一卒,但这一纸诏书的威力远远胜过千军万马。这就意味着,钱镠失去了对两浙地区的合法统治,两浙地区有陷入内战的危险。
当然,这种做法的风险也是极大的。因为钱镠可以借机自立,也可以向淮南称臣。后唐朝廷的这封诏书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钱镠已经治理两浙三十余年,政权极为稳定,群众基础深厚,并没有因此爆发内乱。钱镠完全可以自立,但钱镠高瞻远瞩,非常务实,没有选择称帝自立,而是非常务实地继续向后唐朝廷喊话。
在两浙地区,他名义上虽然只是国王,但实际与皇帝无异,没有必要再为了一个名义上的“皇帝”称谓而背负叛逆的政治成本。
随后的一年中,后唐内部生乱,安重诲被杀。长兴二年(931)2月,后唐再次派来使节,宣布恢复钱镠的一切官职爵位,并解释说此前是安重诲伪造圣旨、阻隔通信,现已被杀,希望恢复往日旧好。
李嗣源、钱镠在共同的利益面前,握手言和,和好如初。
次年(天成三年,932),钱镠病重,他召集群臣幕僚,说道:“我大限将至,可儿子们全都愚昧懦弱,难成大事。你们互相推荐一下,看看谁能接替我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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