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官代表苏逢吉与武将代表史弘肇等势同水火,但在共同利益面前,二者还是存在共同语言的,彼此配合默契,心照不宣。至于敛财的手段,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除了联手抢劫富户的妻女家产,苏逢吉、史弘肇等还大肆接受各方贿赂,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比如前文提到的侯益、王饶等,都是向“当权者”们行贿。
也正是在文武将相的默契之下,富户们人人自危装孙子,家奴仆从成大爷。
正是在这种近乎是惨无人道的铁腕管制之下,虽然有自然灾害、虽然有各地叛乱,但帝国首都、天子脚下的汴州城,居然做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井然有序、不敢放屁。
所以郭威在平定三镇连叛之后,特意提到了史弘肇安抚后方、维护京师秩序的丰功伟绩。
史弘肇的残暴不止于汴州,他身兼藩镇,除了在中央供职外,还身兼宋州归德军节度使,所以他贪婪残酷的魔爪从中央伸向了地方。亦有两个典型案例:
“敲骨吸髓榨宋州”
他派心腹去征税,爪牙们个个如狼似虎,横征暴敛,贪得无厌,每月都要搜刮一万贯钱交给史弘肇。使得宋州人民对史弘肇恨之入骨。
“越俎代庖杀颍州”
在当时,盐铁、酒曲等由官府专卖,利润归中央财政(三司),但是严格来讲,我们还不能以一句“盐铁专营”来概括,因为很多时候也会因地制宜、审时度势,开放盐禁、酒禁,任由民间经营,而把原有利润摊派入户。但不管是官府专营还是摊税入户,其利润所得理论上都是归中央财政。
颍州有一酒曲场,发生了一起商业纠纷案,颍州将领何拯与酒曲场的负责人麴温争夺酒曲场的控制权,争执不下,一纸诉状,告到了中央,请三司裁决。三司当然支持麴温,说酒曲场应该由中央直属,地方不得干预。
何拯于是找到史弘肇,请他出面。
史弘肇强词夺理,无理取闹,说颍州是自己的属州(归德军),在我地盘这儿你就得听我的,颍州归我管,颍州的一切都归我管!
明显胡搅蛮缠,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国税局的工作人员对此毫无办法。
史弘肇不仅霸占了酒曲场,还将麴温诛杀,理由是“越级”:在我地盘上打官司,竟敢绕过我,直接去中央,无视我的存在?不仅杀了麴温,还一口气杀了几十个与本案相关的工作人员。
蛮横无理。
1.2与文官集团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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