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用药是不行的,这得先解毒,不然都白搭。附近的毒虫多数都是特有的,适合的解药,也只有本地的材料能做出来。”
姑娘帮她洗好擦干了浮肿的皮肤,用指头蘸了一种橘红色像胭脂似的膏药。说来也很神奇,药膏清清凉凉的,一碰到包包上就不痒了,只是还肿着,说是要过一阵才能消。她把湿布重新洗了洗,拧了半干。黛鸾趁机使劲弯下腰,去闻那个药的味道,有点像生地瓜断面的清香。姑娘把干净的布轻轻缠在她腿上,说敷一会,让药渗进去好得更快。
黛鸾留意了她的手,很粗糙,还有些茧子,一看就是常干些苦活的。想到进门前那些整齐的木棚,她觉得很厉害,自己虽算不上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笨手笨脚的。
姑娘叫玉亭,亭亭玉立的玉亭。
“嗨,叫我亭儿都行”她把那个儿化音读的很重,“大家都这么叫我。”
“看起来,姑娘一个人生活。”
山海环顾四周,虽然这间木屋修得挺宽敞,但也只是针对一个人而言。五六个人都挤在一起,就显得逼仄许多。
“是啊,我一个人住来着”她毫不避讳,“小时候家里特穷,我哥哥姐姐太多,爹妈就把我卖到府上当丫鬟去了。听我这口音,明显是北方人儿啊。”
山海也说不上来,毕竟还未真正见过一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但她被玉亭姑娘的话感染了。明明是很沉重的话题,在她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无比轻松。
“你不想家吗?”黛鸾小心地问她。
“没啥感情,有啥想不想的。府上的人对我都挺好的……虽然刚来的时候老受欺负,但二少爷护着我。他说我长得像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妹,但病死了。哦,我名字也是他起的,说有个成语叫亭亭玉立。我也没读过书嘛哪儿知道这个,他说好听那就好听。”
她好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高高兴兴说了很多事。他们没有打岔的机会,但听着也很开心。最后她干脆请他们住下来,说天色太晚,明天好上路。虽然觉得很麻烦她,而且这地方也实在不好收拾,可盛情难却,他们就应了。她更高兴了,放心地打开了话匣子。
当年她做工的那家人姓张,有三个少爷,穿插两个千金,第三个没了。张老爷有好多妾,但第三个少爷是和青楼女子生的,不得不纳进门。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和别府、和商会、和朝廷,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二少爷跟她说,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大户,要心眼多才能活。她说自己心眼多不起来,二少爷就叹口气,说他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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