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下了床,与默凉一起坐在屋内的桌边。山海时不时看一眼他,但他每次都发现默凉在盯着自己,眼神就没挪开过。他不知道这个小男孩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们就这样对面坐着,
“道长……”默凉突然开口。
“嗯?在听。”
“你要吃梨花糕吗?”
“诶?唔,可以呀。”
“晚上大概可以做。”
“多谢了。”
一段短暂的对话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趁这个机会,山海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屋子。空间其实很大,桌椅板凳衣柜床铺一应俱全,还有一堵墙,垂了一个帘子,想必是隔出去厨房的部分。这里有两张床,他睡的那张小一些,第二张贴着另一侧墙面,被褥码得整整齐齐。
衣柜旁有个箱子。一般来说,里面会锁些昂贵的衣物,或是价格不菲的胭脂水粉。但山海敏锐地感觉到,箱子里存放着一件很危险的东西。它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是整个屋子里最为异常的地方。尽管从外观上,什么区别也看不出来。
那里应该放着骨剑。
见他的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一阵,默凉又开口了。
“道长……”
“嗯,我在。”
“你也是阴阳师吗?你那个徒弟也是?”
“啊,我是阴阳师,但我徒弟不是。那个丫头比较特别……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只是她将来要继承家业。”
“为什么?那她为何还要拜你为师?”
“……说来话长。”
“道长。”
“在。”
“那你会解咒吗?”
“解咒……?”
山海刚提出反问,门忽然就被推开了。打头进来的不是默凉口中的姐姐,而是一个挂着短披风,盖着披风帽的年轻男性。山海立刻判断出,他并非人类。不仅是那种不加修饰的妖气,那白艾色的短发,苍绿色罕见的异乡人的眼睛,还有半张锈成青绿色的、纹路复杂的青铜面具,都彰显出男人不同寻常的身份来。
不等山海反应,他突然丢过来什么发光的小东西。山海敏锐地伸手接住了。拿到手中一看,他发现,这不就是自己的八荒镜吗?
“你的镜子已经碎了。”男人的声音很清脆,“不过我帮你修好啦。不用谢我。”
“您、您是……”
不等山海说完,一位女子紧跟着他进来了。她穿的是白色轻薄的纱织裙,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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