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无关。她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爷爷在世时的模样,也想看看父亲在怀着所谓悔恨之心的情况下,能在这个地方留下些什么。虽然晓可以展现出一切她想看的,但身临其境与雾里探花,终归是两码事。不如说是晓首先不愿意让她看的,他也希望让池梨自己去判断。
她还很想见见她父亲的那位关门弟子——那位生辰八字与自己相仿的姑娘。
按照晓的说法,她应当活着。只要活着,便不难找。极月君将那段头绳交还了山海,让他没事便多加留心。若要去雪砚宗,池梨可以直接通过云外镜回去。但这样有些危险,无疑是将镜子对他们拱手相让,毫无准备。极月君的两位弟子跟着他,算上水无君的黄泉铃,根本不足以将这几人带去。何况那一方灵脉凶险,不知会有何意外发生。
这师徒俩,也因为走捷径的事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绢云山距雪砚谷,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云清弦说。
“我们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极月君疲惫地说,“先把你们安置下来,休养一小段时间。让清弦清盏陪着你们,我与水无君可以在附近寻一处相对安稳的灵脉。在此期间,山海,你要时刻注意梁丘的动向,千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我自然知道。还有……青莲镇的事,我不怪你。”
极月君扯起嘴角,像是在笑。他清冷的面庞上添了几丝愁容,还是那样好看。不像水无君,脸板得像个砧板,仿佛刀劈上去都不会动摇。
“我没有乞求你的原谅。”极月君说。
山海很怕这个。这便说明,极月君要么是在责备自己能力不足,或是疏忽大意,再或是低估了红玄长夜的无耻程度。不论如何,他一定是在责备自己。六道无常的工作,很少有失手的时候,偶尔,他们会站在任务所需的对立面上。
他们从来都猜不透那位大人是何意。
“绢云山外,是绢云寨。”水无君说,“那是傍山而建的寨子。山群最外围的山,不至于那样荒芜,寨里的人偶尔也会去深山里求生计。你们可以暂时在那里歇脚,等我们消息。”
一直低着头的默凉突然抬起头,认真地问他:“你们还有工作,对吧?”
“是。”
“那我们不是在耽误你们的时间吗?”
“还好,不急。”
水无君平淡地回答。默凉点点头,不说话了,继续走路。只是极月君、池梨和山海,都用一种不加掩饰的、几近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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