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毕竟邬远归那个蠢货,保不齐还念着什么旧情。不过那家伙和朽月大人大概有什么别的事要处理,给耽搁了……真可惜。还好,我没付定金。”
慕琬突然将攥着伞的手抬起来,干净利落,如挥了一刀。那条缠在席煜肩上的蛇突然就被斩断了,连同她的右半边的一截头发。
这下对称了……或许还差一点。
“喂喂喂你们这帮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席煜心疼地摸住两边短短的头发,马尾几乎要变成羊角了。
“我留了好久,你们怎么陪!”
“……可是长头发很麻烦。”一直沉默的默凉悄悄说。
“我可不管!”
说罢,席煜一挥手,那些山坡下的蛇突然加快了动作,像一道道闪电顺着陡坡扭动,钻行,令人应接不暇,像逆流而上的溪水般蔓延上来。默凉皱起眉,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拂过剑身,手在骨结那里微微停留了片刻。但他没有更多犹豫,而是将更多的力量注入剑内。剑身发出青白的光,如漆黑夜里在荒骨上缓慢燃烧的磷火,将褪色的清冷黄昏点亮。
“住手。”
池梨忽然把他的手从剑上拽下来,将他向一边推去。面对蜂拥而至的蛇群,池梨突然从怀中抽出云外镜。即将被远山吞没的夕阳那最后一缕光跌入镜中,如火星落入锯末,瞬间点亮一切。刺眼的白光反射而出,如决堤的洪流,顺着山坡滚滚而下。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而被光碰触到的蛇都发出了近乎于人类的、凄厉的惨叫声,男女都有,仿佛荒墓里无数漂泊的冤魂被某种古老强大的经文超度一般。
它们像一把把干枯的稻草,燃得快,燃尽得也快。顷刻间,满坡奇异可怖的蛇群便化作了无数漆黑的粉尘,在暮色里、在镜光下、在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湮灭。
席煜终于被镇住了。她不再胡闹,也失去了那强大的自信感。恐慌虽未浮现在脸上,但那无声的沉默已经令她隐隐感到,自己失去了某种谈判的筹码。
相反,放肆的尖笑在夜色中响起,嘹亮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啊,你们找到了,你们果然找到了!”佘氿本来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空旷,不知道他藏身何处,“不愧是、不愧是云外镜……早知如此拿那张地图有什么用呢,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谢谢你们送上门了,真是太感谢了——唉。”
那声音语调儿一转,忽然多了几分哀叹。
“早知道,就不留那个女孩了。还放她回家了,应当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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