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伤元气借机逃命也能做到。但他不清楚自己这么做,鬼叹是否还会再生出一段骨结来。他的命,在自己眼中从来不用特别珍惜,若能护这位新结识的友人一回,大抵是值得的。
说着,他便默默将灵力运往指尖了。周身的筋脉都开始发热,他无声地运转着体内的气力,希望在对方发现异样之前能杀个措手不及。
“默凉!”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喊,他忽然一惊,险些乱了气海分寸。池梨的声音格外嘹亮,他与黛鸾同时回过头去。但这脚步声仅有她一人,黛鸾没看到自己的师父,也没看到晓。池梨提剑走来,步伐轻盈,像落在雪地上的梨花。
“我、我师父呢?”
“我们没在一起。”她说,“你去找他便是。”
黛鸾明白了。他们应该是分头行动,慕琬和山海去救她母亲和谢花谣了。至于晓,大概也是跟着他们的,不然池梨不会就这么跑过来。而现在池梨让她去找他们,一定只是想助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黛鸾有些担忧地望着两人,池梨只是冷冷地摇头。她转过身,准备离开,席煜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抬起了一把新的剑。
“姐姐是要去哪儿?之前我们还没交过手,能不能请您赏脸,与我过几招?”
黛鸾感到一阵头大。她的剑是桃木的,说实话,经历了这么久、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剑早就已经有了不少豁口。何况它斩鬼辟邪倒也罢了,真和人的刀枪剑戟持续正面交锋,那会对剑造成的磨损可想而知。若再有其他妖物趁虚而入,则必输无疑。
再者,她也没什么实打实的本事。那些耍剑的能耐全凭儿时水无君教的两招,外加之后自己的实战悟性。而席煜从小习武,还在雪砚宗修习一年有余,黛鸾实在没什么自信。但转念一想,默凉小小年纪都拿着剑与那群恶人正面交锋了,自己还怕什么呢?
“若我没猜错,阁下便是……前任雪砚宗掌门的女儿吧。”
邬远归盯着池梨的眼睛,但她的眼中毫无惧色。他没说错,看样子佘氿已经把殁影阁的推测告诉他了。池梨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仍是一副死水,一层涟漪也未泛起。
“你应该躺在那个墓园的棺材里,那里给你留了名字。”佘氿说。
“没必要。算上这个,我知道有两个坑,或许恰好适合你们。要不先躺进去试试?”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邬远归依然看着她,池梨不为所动。她轻轻耸肩,将话锋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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