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澜又检查了自己的衣服,发现那些藏匿的暗器大多不知去向,但还剩了些。
她的头发解开了,最外层被削断了一半,散下来过肩处突然变得稀薄。没人替她梳头,所以留在头发内那一匝长的钢针还在。她伸出手,悄悄将其攥住。
慕琬抱着柴火走向这边时,树后闪出一个人影来,将冰冷的凶器死死抵在她脖子上。
“……没人会伤害你。”慕琬很快镇定下来,“再不添柴,你就要冻死了。”
“倾澜在哪儿?”
“……”
慕琬没说话,将手中的柴抱得紧了些。唐怀澜突然松手,疲惫地走到草席边,重新瘫在上面。她看上去毫无防备,但慕琬知道,她若是靠近她一尺以内,那段钢针一定会穿透自己身体的任何地方。
“好消息是,我们抢到夜啼石了。除此之外需要的东西,我们也从那孩子身上找到了。但是……当我们要带她走时,她死活都不肯,还把山海的手咬伤了。”
“那孩子是干什么的?”
“……”慕琬试图找个温和些的说法,但找不到,“总之那孩子迟早会被他杀掉的。”
“她知道吗?”
“我不知道。”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她们双方对彼此依然没有放下戒备,一个是心理上的,一个是行为上的,但远不止这二者。过一阵,唐怀澜轻飘飘地说了句:
“奴性吧。”
“也不能这么说,那只是个孩子。跟谁在一起的时间长就信谁。我们就是一群陌生人,她怕我们是正常的。”
“你们让他跑了。”她说,“让唐赫。”
听到那个名字,慕琬就咬紧了牙:“我恨不得杀了他。他杀了我的师姐,我的朋友,还有我哥。”
“他也杀了我兄弟。”
慕琬叹了口气。看来唐怀澜已经意识并接受这一事实了。她的腰还使不上劲,只能用双手将自己撑起来,与慕琬并排。慕琬将柴稀里哗啦撒在火边,里面有包括一把怀澜眼熟的障刀。她将刀鞘拿起来,双手递给她。
“它断了。我们把两截都装在里面。”
唐怀澜接过刀,拉出刀鞘,果真只有半截。前半段刀刃还装在刀鞘里,沉甸甸的。她将剩下半截刀竖在眼前,火焰令它发出明晃晃的光。怀澜就这样注视着刀刃上的自己,那张脸清冷又恬静。新旧不一的划痕遍布刀身,浮现在她被映衬出的脸上,像她与生俱来的伤口。
慕琬没有看她。她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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