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的样子,您认为还能被称作活着么?”
“我想不能。”
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何时收敛了些,林叶间的光芒透亮了几分。雨水稀疏了,落得更缓,微弱的雨声中开始能听到一些鸟雀的啼鸣。
这是一个孤独的灵魂。人间无路地狱无门,孑然一身,在毫无温度的现世漂泊。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何时而终,只是在无尽的万象百态中流浪。这一切兴旺与衰亡,绽放与凋零,繁荣与毁灭,都与她毫无瓜葛。她不再是人间的一员,而是一个永恒的看客。
“没办法了。”朽月君说,“你随我来一趟吧。总在人间徘徊也没什么意思。”
“若是这样的妾身也能找点乐子,倒也不是坏事。”
“不会多有趣的——”他摊开手,“但至少不会无聊。”
一只柔软的、孱弱的小生命,从这方拥挤的茧中挤出身子。它的翅膀还不能完全张起,像被水浸泡的纸张。它一点点努力着,将自己慢慢展开。这个过程或许要很久,但朽月君的耐心总是不可捉摸。他轻轻吹了一口气,莲香的暖流像一阵遒劲的风,幼蝶的翅膀像被撑起的船帆。他向前轻轻抬手,那蝴蝶就一跃而起,穿越了林叶的缝隙,灵巧地躲避了稀疏的雨滴,迎着苍翠叶海之外的阳光翩跹而去。
这大约就是那时的故事了,百年前的故事。
慕琬攥着手,近乎冰冷地控诉着:
“这就是你看不起的东西了。”她的脸僵硬地转向朽月君的方向,“徒劳又愚蠢,毫无意义的自我牺牲——不如说,是自取灭亡罢了。她在对抗什么东西呢?事到如今,你依然无法理解。”
“哟,你还记得那时的话呢。几乎是一字不差。”
他的语调仍是戏谑的,表情却有些不好说了。不算难看,但也并不坦然。其他人不太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毕竟这是“青女”单说给慕琬一个人听的东西。她并不为此愤慨,因为她分明从那人的脸上看出了动摇。至于是何种动摇,她不清楚,只要能让他感到不快,足矣。
“还这么觉得吗?你还这么觉得?这便是你最看不上的情情爱爱了!虚伪、无趣、肮脏、单纯透顶。怎样的缘由都好,可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吗!”
“我为什么要笑?这不好笑。”
她几乎觉得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了。
“你若真这么觉得,那倒好了。”
的确是感人至深的故事,可惜唐赫不觉得这与自己有任何关系。他更早地从这荒诞不经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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