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一部分,丝毫不受海水的阻隔削弱,清晰、刺耳、锐利地扎向他,让人寒毛倒竖。
究竟谁才是诱饵?谁才需要诱饵?白涯觉得有些可笑,却笑不出声。老者说过,夜叉的交流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方式,他们或许早就商定好了一个计划,派遣了一个哨兵打探情况,继而诱敌深入。所幸祈焕和君傲颜应该是没追来,陷入困境的只有他一人。这样更好,他大可放开手脚而不必顾及那两个拖油瓶了。
一个夜叉箭似的朝他奔来,白涯没有一刻的犹豫,他迅速抽刀与之对抗。水的压力与阻力都大得超乎想象,手中的兵刃沉重了数倍。他手中发力,将灵力快速运转到刀刃上去,就像集中到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一样自然。这或许是锻刀时他的血液发生的亲和作用。唯有这两把刀,比他用过的任何兵器都要趁手。
高温在瞬间覆盖刀身,所有接触它的水都在瞬间汽化,变成无数细密的泡泡漂浮而上。武器在这层薄薄的空气中没有阻力似的,与在岸上一样轻快。他很快斩断了那只夜叉的手,紧攥着短兵的爪子一同朝着海的更深处坠落。这只夜叉感到了疼痛,而疼痛引发愤怒。他咆哮着,张牙舞爪,示意同伴们不要放过这可恶的人类。在那一瞬间,白涯听到了他歇斯底里的惊叫声——没错,是惊叫。
像人,但不是人。这声音与陆地上的其他猛兽有相似之处,而这并不是令白涯惊愕的理由。他感到震惊的是,夜叉发出的声音是实实在在的,像是在空气里传播似的。在水中,人们通常只能听到“咕噜噜”之流的拟声,而不是实实在在拥有具体内容的东西。他肯定,这绝不是自己耳膜太痛引发的幻听或是耳鸣,而是真实存在的某种语言。但这声音令他的疼痛感进一步增加。紧接着,大量的夜叉蜂拥而上,他们都高叫着,呼喊着,像是成百上千发起冲锋的战士们齐刷刷地高喊属于自己的口号。只不过,这是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而不再是岸上那样的,一种他听不懂的“声音”。
在这种强烈的压迫感彻底淹没白涯之前,他果断止住了前冲的势头。掉头就跑听起来不太光彩,有时却是最理智高明的决策。但他潜得太深了,离岸太远了。
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似乎淡去了些许,也许是白涯对他们的族群所能造成的威胁,远远不需要他们派遣更多的力量。仅仅这数个就够了,太够了。幸好他尚未太过深入夜叉的领地,游了一会儿,光线便重新回到了视野里,然而海岸却依然遥远。已经有先行的夜叉扑了上来,他不得不放缓了游动的动作,拔出刀来格挡。在这些海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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