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白涯也只是从他爹口中听来的零零碎碎的事。他爹常提他娘,他很爱她。
否则也不会为了什么返魂香甘愿在入狱后,被流放到这个鬼地方吧。
“他们自然是有钱的。”白涯挠了挠头,“不过我娘那时候不是饿,是病。她知道自己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想有个后并不容易。拿命在鬼门关前晃多了,她的体质并不适合生育,也保不住胎。我爹说那时她比他还担心我没了,四处求医。有一个人们口耳相传的神医给她开了个方子,里面有不少妖怪身上的东西。”
“啊,确实……我听说巫医是会开这种药方的。人的尸体,妖怪的尸体,都是能拿来赚钱的。有许多人,家族世代都是靠尸体这行当活命的。”
“但那巫医也说了,沾了妖异的方子都很邪,怕是要借阳寿。八成是给说中了,落得这个样子……我爹说我娘死的时候很瘦,我却是个大胖小子。”
祈焕又有话憋在嘴边,吐不出一个字。他不知道白涯是否清楚,确实有这种方子,让孩子变成寄生虫似的东西,吸母体的血,活脱脱是个催命鬼。但这种巫术,也需要被附生的人同意才能生效。如此凄凉的故事,不论说给谁,都会令人唏嘘不已。
他杀了他母亲。这话并不好听。
不如说,他母亲将刀递给他,然后自己撞了上去。
祈焕没有再想下去。他转过身,将手放在君傲颜头上,现在似乎凉了一点,但相对正常人的体温而言还是很热,只是没之前那样夸张。
“我摸过,反复好几次了。”
“……希望快点找到城镇,越大越好。”
祈焕重新睡了下去。他做了个混乱的梦,梦里有睡前提到的妖怪,也有他们遭遇过的夜叉。除了妖怪,也有人;除了两位友人,还有家里的人。在梦中,君傲颜康复了,但自己的病还是反反复复,是落下病根了?父母居然也出现在九天国了,带着他的哥哥姐姐们。或许是做梦的原因,他并不觉得震惊。可他并不想见他们。于是几人一直在找他,追他,他也一直在躲藏,逃跑。珍奇的异兽与异花在梦中层出不穷,他无法确定现实中是否见过——至少在九天国见过。祈焕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些事太顺理成章了。一切都没有关联也没有逻辑,他只是顺从剧本的安排,反抗,挣扎,却不肯定抗争是不是剧情的一部分。
当他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白涯没能把他叫醒,还是压根没有叫?夜晚明明很冷,他醒来时却满身的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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