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完全干枯,只是软趴趴的,周身无力,连站在那里几乎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她的眼睛总是睁不开,大约是太困了,也可能是因为老看不清东西。除了力量,人的五感也随之下降了,虽然还不至于“两眼昏花,双耳不闻”的地步,可这样的状态显然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没有一点城镇的影子,村庄也没有。整个密林几乎没有任何属于人类活动的痕迹。说是几乎,是因为他们偶尔会绕回自己留过标记的地方,或者是遇到之前马蹄踩过的脚印。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
再者,他们也会看到其他人的痕迹。
或许已经很久了——那本是深深刻在树上的痕迹,明显是个箭头。那位置已经很高了,是祈焕无意间抬头发现的。那明显是人为的,有些模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青苔。白涯踮起脚尖,伸出手尽力将它勾画出原来的样子,才感觉到别样的凹痕。三人怀抱着一丝希望走了过去,却发现是一条死路,正撞上一处岩体。而在岩体附近并没有其他标记了。于是他们只得按照原先的预感走,偶尔会发现新的记号,周而复始。有时那些指示会让他们顺利走上很长一段距离,但最后都会失去痕迹。
每天夜里都会传来令人发指的哀鸣,不止一个,不止一种。最令人恐惧的大约要数夜里头,两人分明是轮流守夜的,谁也不曾懈怠。可是第二天醒来,他们身下压着的枯叶有一大片红色,血似的。谁也不曾受伤,君傲颜的伤口也是堵上的。那些“血迹”没有特别的气味,就是凭空出现,因为被叶子隔绝所以没有沾在他们衣服上。很可能是此地潮湿,压久了,也就渗出了人形的水渍。再加上这些水里或许也有什么矿物,就显得像是红色了。
至少他们是这么说服自己的。除此之外,找不出其他合理的、令人安心的解释。
第四天也兜兜转转。最为绝望的事也是今天发生的——他们遇到了最后一个标记。之所以说是“最后一个”,是因为它的形式。那箭头依然很高,在白涯需要踮起脚尖的位置。不过相对而言,它低了一些,不用他踮得那么用力了。是因为这棵树生长的时间更为缓慢,还是说,距离它和第一个标记之间隔了太久?这问题无法深究,毕竟没人能给出答案。
它被疯狂地涂掉了。
原本的痕迹就歪歪扭扭,深度比前面遇到的都要浅,八成是刻上去的时候就没使什么力气。但在那之后,覆盖在上面层层堆叠的划痕更为用力。这线条凌乱,疯狂,让人跟着感到混乱,疯癫。那之中流露出的无序夹带绝望,将最后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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