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从对方悍勇的面孔里看出点中性来。她脖颈上还饰着道细环,也许,是这位看起来骁勇的女性,给自己的一点独特饰物。
霜月君没有在看她,不知是因为国君是位女王,还是他对诅咒的来源一族耿耿于怀,不屑去端详。
他的眼神瞥在王座上。白涯不由得也望了过去,这一望,顿时没能拔开眼。
那苍白的王座竟然是骸骨塑立的。
不知其数的白骨,以其形状与尺寸来看,绝不来自于任何唾手可得的普通猎物。有的像巨兽或妖异,还有的,两个经历厮杀的人能看得出,定然是人骨。这很……野蛮,白涯只知道在故土未开化的地方,有以人的尸骨打造器物的习俗。
可它又很华美,很恢宏,像精心雕琢的、加以修饰的恶意。它白得像死亡本身,又像一种践踏死亡的诵唱。腿骨、脊椎、各异的骨骸,交错支棱着,如无数亡魂跪拜臣服在地,托举起其上的王来。细看之下,这些骨头都应是经过了精心挑拣,选出每一首丧歌中的最强音,再仔细清洗打磨。每一根都有着诡异的美感,仿若将无数终将逝去的生命凝固雕琢为永恒,结成这王朝的史诗——这王者的赞歌。
“你很欣赏我的宝座?”
女王的嗓音响起。
白涯立时从这原始狂放的冲击里抽出心神,抬头看向她。这位国君自带一股威压,却不是严肃的,而是一种野性的张力。此刻,她不吝对他们展现出显著的自傲神色来,咧开嘴角,微微扬起下颌:
“每一位访客看见它,都是你这般震撼的模样——如果不是更甚的话。”
她略过一旁神色淡淡的霜月君,隔空点了点白涯,又拍拍王位扶手:“这些,是我造访这九天国以来,连年征伐斩杀的所有强敌。有你们人类,有我们的宿怨罗刹,也有诸多其他异族的强者。诸恶皆可杀,可世间恶业难消,多年下来,这王座都如此庞大啦。不过么,即使不能列入王座,其他败者也有他们归属的地方。”
“归属?”白涯皱着眉,下意识地问道。
“战神殿,你们当有所耳闻。你们进入王城不久,又多生事端,想来未曾见识。若有机会,可以一观。”女王托着下巴,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量。热搜
霜月君依然没有言语,而白涯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场所,反倒有些疑惑起来:“我以为,那是供奉英雄的所在。”
“既是供奉,自然有供品。比起败者的尸骨,还有什么是献给英雄的更好礼物?”女王抬高了眉毛,做出相匹配的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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