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和您父亲都认为,凡世间万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楚天壑放慢了脚步,像是刻意留出时间说话,“猛虎伤人,也捕食野羊山兔,防止它们繁衍过度,肆意抢食人们的庄稼。就像左衽门……它的存在也间接控制了善恶均衡。若不是那些所谓恶人的存在,或许您的母亲也不会平安长大,不会遇到您父亲,更不会有您。我知道这些话过于辩证,也过于云淡风轻,您可能难以理解,理解了也无法接受,可我终归该告诉你。”
白涯没有说话了。他的朋友们也不是楚天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然也可能是他没力气说,他的手似乎又有些抖了,走路不至于歪歪斜斜,但不如以前那样步履稳健。这点区别只有常年习武的人能看出来,但对他的朋友来说都很明显。君傲颜想去扶他一下,又怕他太倔,不让他帮忙。这人总是觉得好像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就是承认自己能力不足似的,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顶住,还说不得。
祈焕忽然随口道:“要不歇会?这路也太长了,我都走累了。”
“是缓解的药效过去了吗?”柳声寒看了看他,又看向前方楚天壑的背影,“敢问神官大人,前方还要走多久?”
楚神官停下来,转过身,看上去并不觉得累。他当然能明白现在是怎样的情况,便说:
“还有一阵子,不远了,我们已经走了大半。白少侠需要休息吗?”
“不用。”
既然白涯本人都这么说了——虽然他也只会这么说,几人便跟着楚天壑接着走,但神官也将步伐放慢了些。祈焕听到白涯急促的、嘈杂的呼吸,连心跳的频率都有些骇人。就在这个时候,白涯忽然低声对他说:
“烛照和幽荧,你还想要吗?”
“啊?”祈焕傻愣愣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如果……以后,这两把刀——”
“说什么呢?听不懂。”祈焕摆摆手,加快脚步,与前方的楚天壑近了些。
白涯便不再说了。他感觉眼睛很花,有一种剧烈揉搓眼睛以后再睁开,或者蹲久了忽然猛站起来的感觉,视野里一闪一闪的。他伸手扶在墙上,感觉墙壁也像棉花一样软,又像冰块一样滑,不如看上去那么粗糙。它好像在呼吸似的一起一伏,让白涯真真切切地担忧起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从以前开始便不怕死……但他不喜欢衰亡的过程。这种戒断反应,无疑是令人觉得生不如死的,他宁愿自己死得干脆一点,漂亮一点。
侧壁的灯火消失了,他们来到一处更空旷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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