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他相信他,因为白涯的办法总是有用的。
他跑出了十丈远,用没有受伤的脚用力一蹬,腾空而起。祈焕一挥手,一把抓住了幽荧的刀柄,将它紧紧攥在手里。刚落到地上,他就感受到有一种强大的近似磁力的力量,将他整个人用力地往起点的方向拽过去。说来,白涯的刀当真神奇,不仅与刀和人间都存在某种感应,还像是有意识一样,从不会割伤主人。
祈焕被刀拉着转了个身,他便立刻分开腿扎稳了步子,免得被刀给拽倒在地上。
当他抬起头的一瞬,手中差点为见到的场面失去力量。
红色,红色。
十丈开外,映入眼帘的,只有红色。
不能松手,绝对不能!祈焕的心里在尖叫,嘴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若是现在松手,这把刀也会立刻……而周围那些环绕他们的法器忽然都悬停住了,不再移动,却不断地颤抖着、颤抖着,不知是它们在愤怒,还是在恐惧。
祈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白涯跪在地上,背对着他。即使离的很远,他也能看到,黑色的弯刀从他的背后的左侧穿过。红色液体顺着刀尖一点点滴落,流到地上。赤水在纯白的不知材质的结界里扩散,源源不断,简直像要吸干他的血。
祈焕被骗了。
不,这也算不上骗。他只是被利用了。白涯的办法的确是正确的,甚至是绝对有效的。若是在法阵启动的过程中,法器的载体完全消亡,‘天’或许就不会诞生。淬了白涯血的他自己的刀,虽然无法刻意伤害到他,却被利用了刀的特性,强行将刀尖推进自己胸腔……
祈焕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何等的撕心裂肺。
皮开肉绽,经裂骨断,每一次心脏临终前的颤抖,都是一次对刀刃的舔舐。一个人究竟如何狠心才能对自己这样恶毒?祈焕相信,比起什么为了黎民苍生,白涯更不希望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与自己生而为人的意义背道而驰。他是不怕死的,但这个程度……真的有必要吗?祈焕完全无法想象,他只想尖叫。
之后呢?然后白涯准备怎么做?就这样,等着自己被剧痛侵蚀,保持这个动作,直到身体最后一滴血流干?死亡的过程被无限拉长,他动也不敢动一下。若是白涯真的这么死了,所谓“成神”的仪式就会停止吗?还是说,它们会寻找下一个目标——比如自己?祈焕根本没有想过,甚至认为白涯也并没有想过。他只是寻死,只是要杀了“天”。
祈焕觉得自己也在颤抖,没办法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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