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但没办法。她说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做不到。此生独独最不起的,唯有赐予她姓名的养父。
她的同伴第二日发了疯地去找,没能找到。朝廷的船停时有限,过了几天,他也被两位无常好说歹说,连拉带拽地押上了回家的船。而将军呢,回来之后才拿到女儿的信,当即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他说什么都要再去一趟,却被关进了大牢,说他……竟敢私自培养自己的军队。局面乱七八糟,有人相信,有人不信;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将军的朋友本是要去考试的,特意耽搁下来为他东奔西跑,求神告佛。但这朋友并没有去见他,因为没有脸面。硬要说起来,最初,他可是支持将军的女儿去找他回来的。如今将军回来了,女儿不见了。
直至今天,将军与世长辞,但谁也没再有他女儿的消息。
说远了……凉月君之前叫什么名字来着?这也只会是个永恒的谜团了。
就像这个男人一样。
男人确乎是不耐烦了:“是人老了都喜欢回顾过去吗?我们赶时间。”
“哎呀,年轻人说到底还是急躁。”月太师看上去摇着头,却抿起嘴笑,“阎罗魔可真是无情,也不说把地方告诉你们。”
女人说:“那位大人肯告诉我们最后的时日,默许我们做这种‘多余的事’,已是开恩。何况神无君的武器还在他的手上寄存,他该取回来。”
“你们托我查的地方,我已经找到了。就在……”
清风拂过,河边的柳树将枝条在水里荡了荡。纷繁错乱的涟漪相互推搡,将天空的倒影揉碎。草丛响起沙沙的响声,隐匿其中的虫子们,发出零星的鸣叫。
“我们这便走了。”女人微微欠头示礼,“您也早些找到一个好去处吧。天子时日无多,皇长子私下里向来与他不对付。按照他儿子的性子……恐怕清算起他爹的势力,恐怕心月宫首当其冲。您多加小心。”
“那就祝他找得到我吧。”
她轻快地说着,嗓音分明是十几岁的少女。风将头上的薄纱吹落,露出一对狐狸耳朵。
她与他们挥手,看着他们消失在心月宫的园林深处。
穿过了重重灵脉,两人一路无话。他们很了解彼此,也没什么必须的话要说的。九州之大,同时有两位以上的六道无常行动,算得上是一件稀奇事。要么事件相互关联,要么事态十分严重。不过这次他们要办的事,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如说,反而是些“私事”,相较于他们的工作,算得上是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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