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谁下嘴谁倒霉。你那眼神,莫不是在质疑我的身份?不新鲜。几百年过去了,时间能改变很多。有人在漫长的寿命里趋于疯狂,有人在无限的时光中寻找真理。如何利用都在自己,时间本就是人人有份却不可多得。别说来之不易,就连来处也没得去寻。”
水无君的话多了起来。一路上她其实没有一直在说,只是自己不开口,显得只有水无君一直在说话罢了。这会吟鹓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撑着脸,静静地听水无君说下去。
“我杀过很多人。”她坦然道,“你会害怕吗?”
吟鹓摇头。
“不论你信不信,怕不怕,我确实这样做过。那些人几乎全部与我无关,是任务使然。如果不杀了他们,我就活不下去。有许多坏人,也有不少好人,在我们手下,不得不一视同仁。别人的命不仅仅是钱,更是我们自己的命。而这两把刀……”
水无君将腰两侧挂环上的刀取了下来。两把刀鞘颜色和样式不太一样,但能看出来做工相近,其中一把更精致点,可能成品时间更晚。它们都很旧,但保养很好。精致的那个吟鹓见过,正是那把断面参差的障刀。水无君当着面将它首先抽出来,印证了她的记忆。
水无君又将另一把也抽出来。
那还是把断刀。
吟鹓愣了,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她的两把兵器都是不完整的?吟鹓向前倾了身子,看着对方把刀捧在手里,凝视它的神情与上一把一样。不过吟鹓看清楚了,这一把断裂的部分平滑整齐,而且是一把横刀。
水无君面前横摆着两柄刀鞘,一左一右摆着两把平行的断刀。她指着障刀说:
“这是我兄弟的那把,我们平日一起打配合。他死了后,我一个人用。后来我与杀他的那人交手,挡下致命一击,断了。而这一把……”她顿了顿,“正是仇人的那把,霜月君下的手——这刀是封魔刃断的。之后我走了很远,到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带着沾满血的手活到中年。我死了……没有阴魂追我,也没有故人唤我,我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我不是要逃,我是要赎罪的。我见到那位大人,却被告知罪孽独自尽一条,做无常来还,我便答应下来。不如说,我得偿所愿。”
隔着灯火,吟鹓呆呆地望着她没有波澜的静谧的脸。
她眼里只有平淡,只有数百年来沉淀的人间尘寰。
余血净尘,两手空空;一手情深,一手仇浓。一刀爱别离,一刀怨长久。
红尘逃不脱的种种俗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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