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身上拿到的东西。”
“薛弥音?”
“你知道她?”
“不,我是听契约者们说的,只一两次。在你上回离开蚀光阙没多久,你帮了一个丫头,她十三四岁,往后一直跟着你。”
“……也没有一直跟着,只是常见。”
“嗯,我不了解。她怎么了?”百骸主又指了指她身后的凳子,“坐啊,没让你罚站。”
霜月君与以往的样子确实不太一样,至少这不到八年时间是不足以让她发生变化的。她不仅有心事,心事还很沉重。她拉过身后的椅子,坐在上面,伞筒打在桌子腿上,她就将其卸下来摆在桌面。她拉过一杯七分满的茶,喝酒似的一饮而尽。
“你要渴重新……算了,那杯没人喝过。你说那丫头怎么了?”
“她……打了我。”
百骸主的表情很复杂。一方面,霜月君对那丫头分明算得上救命恩人,她这么做的确无礼。另一方面,那孩子如今也该有……二十几了吧?既然早就是能明辨是非的成年人,做出这等过激的举动或许另有隐情。但实际上,不论父母与孩子,兄弟姐妹,极好的朋友,亦或情人之间——只要是与人相处,难免有摩擦与小打小闹,百骸主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她用一把匕首刺进我的喉咙。”
说着,霜月君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一瞬间,百骸主皱起眉,坐得端正了些。他需要重新整理自己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不同寻常的“打闹”。
“你说‘打’?”
“她——她是知道我不会这样轻易死去,才下这样的狠手。”
“都到了这一步,你还在替她辩驳?”
霜月君叹了口气。
“我看着她长大。就像……就像极月君看着山海,山海看着阿鸾那样。虽然她与我经历的时间并不那样长久,但我清楚她的为人。”
百骸主皱起眉,他并不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
“极月君不会拿刀对着凛天师,凛天师更不可能对自己的徒弟萌生杀意。他们在彼此的注视下走过漫长的一生,时至今日,你是知道的。这些例子间,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可比性。而且……算了,你还是接着讲吧。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发现她,是在群山的深谷中。那时我刚与你阔别不久。你还记得我们当时聊了什么吗?”
“当然。原本只是你忙里偷闲,喝茶叙旧。我告诉你了许多我从妖怪那里听来的事。朽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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