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山路之上传来的。他们同时抬头看过去,却没见人影,再看向那只羊,它靠近了些。三人这才发觉,这只脏兮兮的山羊似乎与普通的羊不同,它双目无神,甚至眼珠有些萎缩。长长的涎水从它的嘴角落下,挂得老长,一些白沫在它嘴边蠕动。它的动作也一瘸一拐的,四肢好像没什么力气。
那牲畜忽然冲向灌木丛,张开了嘴,跌跌撞撞冲向聆鹓,像是要咬她一口似的。这下她可懵了,谁能想到平日里温和食草的小动物竟然会发起疯来。离她最近的谢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捞到一旁去。与此同时,一根长长的棍忽然穿透了那只疯疯癫癫的山羊,它倒在三人面前的地上,压塌了面前干枯的灌木丛。
令人惊异的是,这羊虽然被刺倒在地,却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它的四肢依然十分有力,脑袋一通乱甩,差点儿扎到人。它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既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徒劳无助地蹬着腿儿,不断地想要重新站起来。它看上去有些傻傻的,因为一只普通的健康的羊,一定知道侧倒之后如何重新站立。
“几位没事儿吧?”
从上方一路小跑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年长的女性。她看上去三十余岁,意气风发,衣服穿得不算厚,几张枣红色的布料在这个冬日里显得单薄,但十分热情,也很干练,裸露在外的肢体也能看到肌肉的轮廓。她一眼就让人知道什么是传统意义上的“练家子”,一身英气,像个女战士。再定睛一看,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裹着大红棉袄,里面层层叠叠,像个大胖笋子,就好像她把那位女子穿衣的件数算到了自己头上一样。
她走上前,将那发疯畜生的脑袋按在脚下,手上发力拔出了棍。黏糊糊的声音让他们不禁都皱起了眉,附着在棍上的血竟然是黑红黑红的,还很稠,散发着一股恶臭。她随手拽下一大片没有完全失水的枯叶,用力捋下来,丢到一边,这才看着勉强干净。
那么远的距离,她是如何……用一根棍穿透一只羊的?
“您、您这棍法……”
寒觞很惊讶。即使他见了很多世面,还是对这位女子的力量与准头感到吃惊。而那躁动的疯羊还在奋力挣扎,女子忽然反手攥住棍头,突兀地拔掉了一截,露出尖锐的枪头。她只挥一下就刺穿了这头羊的脑袋,泛黑的脑浆从窟窿里哗啦啦地流出去,都已经稀了。
刚刚枪头白光一闪,他们就发现这是金属打的刺了。抽出棍时,这铁也没有挂血,依然明晃晃的。女子另一手将小半截木头扣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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