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照顾她的老妇那里“借”了点钱,她知道是水无君的,所以才敢拿。即便如此,这也令她良心不安了许多天。她留了不少,只拿了很小一部分,即便如此也不随便使用。若是能遇到靠谱的好心人家收留,她就比比划划地表示感谢,并入住一晚,干点帮得上忙的小活儿。
天亮的时间比以往早了,春天的影子已经出现。她坐在凳子上,微微叹了口气。
“你做噩梦了。”
吟鹓一惊,立刻站起来环顾四周,确定屋子里只有一人。她稍加思索,意识到这可能是熟人的声音。虽然她已经不确定这个嗓音有没有听过,但从声源——她的脑子,还有语气来判断,这或许就是莺月君了。
“你怎么会……会这样与我说话?以前从未有过。”
她的大脑很乱,试图组织出一段有头有尾的句子。人们的思想总是很破碎,许多东西都是以念头的形式出现,不能算完整的东西。只有脑袋的主人清晰地明白这些想法意味着什么,代表了什么。吟鹓生怕自己的表达不够到位,认认真真地又把这句话想了一遍。
“嗯,很少这样。有时候我能直接趁人们醒着说话。虽然你看不到我,不过也没差吧?你的体质很适合与我这样沟通,倒是省下了不少麻烦。而且,感谢你信任我。”
“什么?这可有些奇怪,”吟鹓皱着眉试图解释,“那我的所思所想岂不是一览无余?”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比划,即使她很清楚,现在分明没有看客。
“那可不一定,”莺月君换了个声音,“人们的思想有很强的隐蔽性,常以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的方式出现。而且可不要低估了你的小脑袋,人类在短时间内可以进行的思考是十分丰富的,只是你真正抓住的,只有当下需要的重点。只有经过你潜意识的允许,思想才能被入侵——当然,不包括某些恶劣的法术。而且少有谁能承受如此海量的、同时处理的信息。夺得身体的控制权也是,需要原主人真正的允许。你看,只有你认真地提出完整的句子来,我才能予以回应。”
莺月君说的八成是真的,吟鹓稍微松了口气。毕竟,即使一个人再高洁正直,被窥探到心中所思所想,多少令人觉得不适。谁还没点隐私了不是?现在,庭院里还很安静,恐怕这户人家还未醒来。他们是一对和善的老夫妻,两人相依为命。吟鹓将整个屋子认真地打扫了一遍,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她不想让老人知道,会添麻烦。
走出了两条街,天亮得更彻底了。街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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