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宗的掌门还真是个“多灾多难”的位置,可放眼漫长的历史之河,雪砚宗反而是最平和、最安稳的地方。能入雪砚宗的弟子,大多清心寡欲,避世静修,远离了江湖上各大名门正派或旁门左道的变幻风云。更重要的是,雪砚宗虽然位于山谷之中,却没有单单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故步自封。他们时常会与其他门派交换弟子,彼此学习很长一段时间的武学,再带回谷中传于他人,取长补短,同时不断带来外界的信息。正是以上该门派与门派弟子所具备的不功利、不封闭、不虚荣的品格,与巧妙游历在红尘边缘的做派,才令他们欣欣向荣,乃至建宗数百年仍名震江湖。
今天,他们来到了一座小镇。这是距离雪砚宗最近的镇子了。极目远眺,沉默而稳重的群峦之中就隐蔽着那样一个奇妙的门派,真是令人心向往之。
坐在露天的茶摊儿上,寒觞指着那片群山说道:
“这个角度可能看不清楚,但有一座山,大半截山头都塌陷在雪砚谷中了。”
“怎么可能?”
薛弥音心照不宣地端起茶杯凑到嘴边,也不知她是不是单纯随口感慨。
“真的,那里有这样一座山。”寒觞望着那边,“是被封魔刃斩断的。那里埋葬了一个罪人,不过我知道的不多,都是道听途说……毕竟我没有真活到能长出九条尾巴的年岁。”
“那儿还有一个池塘,叫雪砚池。听说池水清澈无比,没有任何鱼藻虫在其中生活,全部依靠沉淀的灵力保持纯净。它因乌黑如墨的石底得名。不过,它也被那座山埋起来,现在已经没有了。”
“这么神奇呀。真可惜,我还想看看呢。”聆鹓总是为他们口中的历史感慨不已。
薛弥音不再说话,就当没有听见。阿淼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胡闹,就卧在桌边一动不动,像块毛绒绒的三色石头。阳光很好,照在它的毛发上显得暖融融的。猫毛的末梢在光下几乎是半透明的状态,发着微光,看上去谁都想摸上一把。不过很可惜,在这里依然没有什么人能看到它。没过多久,阿淼便睡着了。
正当他们晒着太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时,阿淼忽然警觉地抬起头。但这一幕并没有人注意,连弥音在内,也只是说着以往琐碎的小事而已。阿淼站起来的时候还很困,打着哈欠,但它很快强迫自己清醒起来,抖擞精神,一溜烟儿地跑向远处了。它离开的时候从聆鹓身边经过,她正坐在板凳上,两手掌心撑着凳子边缘。那一瞬间,她的右手指尖感觉到有什么暖而茸的东西像一阵风一样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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