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鹓的手的一瞬间,那时的触感与眼之所见,都令弥音确信她“病了”。
但,“变了”就是“病了”吗?
而有时候,“病了”也不仅是受伤、中毒、发热……
人们容易把与平时不同定义为病了,可有些情况下,或许那人生来如此。你能说谁生来就是病了么?除了缺胳膊少腿,或是多了几个部件,再或者呆呆傻傻外……说不上什么。她记得过去曾寄宿在某个人家时,他们有个很特别的女儿。那女孩比她小一点,听她爹娘说,从她学会说话起就只会念叨固定的东西,他们怎么也听不懂,偶尔还会说出从没人教她的事物。而且她从不出门,不爱和别人打交道,若是其他小朋友硬是要和她玩,她甚至会发疯大叫起来。他们都说这孩子病了……但弥音有时候不这么觉得。她能暂住在他们家,除了霜月君的委托外,也是两方都考虑到的一个浅显的问题——他们的亲生女儿需要一个伴儿。尽管她和当事人都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弥音料想,她只是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爱一个人玩罢了,可全世界都在强迫她改变自己的初衷。她有个很特别的地方,便是看到的很多事都过目不忘,甚至发生在哪时哪刻也能清晰地叙述。弥音所听到最早的,是少言寡语的她说到自己两岁半的某天,午时三刻发生的一件小事。虽然她并不确定是否正确,但根据经验判断,她从不出错。她不过是……记性太好,有时候会和不久前的事搞错,毕竟所有的回忆在她脑内都历历在目。弥音甚至觉得,这很厉害,几乎从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但,即便如此,她的父母与所有的街坊邻居都觉得,这孩子病了,病得很重。
“她真的病了吗?她会好吗?”在霜月君接她离开的路上,她这么问。
“……我想没有。”霜月君含糊其辞,“我一直觉得,她只是不适合生活在这儿。”
她明白了,于那些凡夫俗子,她是病了没错。而自己也是一样的。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那么欢迎自己,在大多数时候,她可以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议论——说她有病。她好像总是和动物说话,和花花草草说话,甚至和空气说话。想来那家人急着把自己送走,也有担心将他们女儿带得更偏的原因。可弥音知道自己没病,甚至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她只是懒得解释。
所以聆鹓病了吗?未必。人们将与自己不同的天赋视为疾病,不解、排斥、想要抹除。
“但……您不是说,琥珀可以令受伤的人痊愈么?”
“你已经痊愈了。”极月君对她说,“你是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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