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间事了,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关于你们先前找我想说的事。”
无论是和镇民的扯皮,之后走街串巷张贴符咒与告示,还是凛天师那一套驱邪的仪式,都消耗了太多时间。一顿忙碌下来,竟然也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潦草地分食干粮,收拾行囊,又为死者收殓了尸体。在凛天师烧了菜刀后,屋里的小女孩也恢复了平静,寒觞伸头看了一眼,难以将床榻上安静酣睡的瘦小孩子与昨夜的小疯子联系在一起。
谢辙和皎沫走到他身边,一并望着孩子安睡的身影。没有了亲人的她,经历过这样的变故,日后又会如何?能生存下去,正常成长吗?他们没有答案。留下这样一个孩子,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还要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乡亲……
“他们还会伤害她吗?”皎沫有些担忧,“我们是不是应该带着她,至少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怕是要受尽欺辱。到时候,是你的决定带来的后果,你却无法亲眼见证。”凛天师对她说,“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村民们确认她完全恢复正常,便也能安下心来,照我们说的去做。只是,这需要时间。但没有关系,她面对现实也需要时间。”
他们已经做了够多,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走吧。”
最终,谢辙出声打破了沉甸甸的寂静。他们转身,离开了昏沉破败的小屋。屋外正是霞光满天,凛天师在院门口,凝视着远方跳动的火光。见他们出来,他也理了理衣摆,迈开了脚步。
四个人结伴,朝离镇的路上走去。姑且不论镇子上还是否会有人愿意给他们提供住处,就是他们自己,都对这些人感到淡淡的抵触与厌弃,不想再有更多往来。何况,他们将与凛天师聊的事情,虽然不算什么绝不能为人所知的绝密,却也并不适合随心散漫,在隔墙有耳处大肆谈论。
他们一路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与其说这是尴尬的沉默,倒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有志一同的沉思,对于今日他们一并眼见和经历的一切,和各自曾见过的更多苦难或疑云。
随着日光西沉,周遭的房屋渐渐低矮稀疏,视野里出现了树木的影子。脚下的石板渐渐变成踩实的土路,又与草地接壤,等他们脚边的荒草扫上脚踝时,四人已经来到了野地里。
他们寻了一片相对平整的地面,安放好行李铺盖,大家松散地围坐在一起。四周稀稀拉拉,生长着细瘦的树木,要遮风挡雨有些勉强,但也因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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