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觞的表情有点复杂,但绝无什么嫉妒和责备的意思。问萤已经这样厉害了吗?在她的信中,她似乎终日游手好闲,除了照顾奶奶,便是在雪山上走走逛逛。不过说实话,那里的确没什么可看的,一切景色都是苍白且一成不变的。他突然又想起,她偶尔也会提到,云外镜的付丧神,晓,是会教她练一些妖术的。仔细想来,就算晓已不再知天下事,过往那些举世闻名的武学与妖法,他一定也能记住许多。妹妹还总在信里说,自己一定要赶上他与温酒的水平,好和他们一起叱咤江湖。说不定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姑娘了。
而若是没有不知火的力量,单凭这些修行,兴许和有云外镜指点的问萤不相上下。但这些事谁又说得准呢?谁也不知道,某一天寂寞的雪山之上,会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器灵造访。可就算是寒觞与晓碰面,他也没有理由教他什么。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
他应该重新去审视这些问题了。
谢辙攥着剑,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准备随时将不识好歹搞偷袭的夜叉一击毙命。皎沫也看着身后的海面,目光忧虑。但那些漆黑的礁石已在视野里远去,一时半会都没有活物在上面活动。神无君道:
“已经没事了,它们不会追过来。”
船上有许多黏稠的液体,泛着青绿的微光,鼻涕似的恶心。这些是夜叉的血,散发着浓浓的腥味,就像是许多海鱼腐烂数日才会发出的特殊的恶臭,令人作呕。
谢辙叹息道:“唉。它们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好对付。若是按照古籍记载的那样,我们恐怕不是它们的对手。”
问萤说:“书中记载的又是什么样?”
寒觞是知道的,他回答:“它们无法被简单地杀死。如果只是砍断它们的肢体,很快又会长出来,甚至是两条、三条,变得比之前更棘手,更面目可憎。而且这些妖物异常团结,每个个体都不单单是自己,而像你的手指一样,是你的一部分。像是之前那样被吓唬一下,就有不少夜叉退缩的情况,在过去绝对不会发生。”
“因为没有了琥珀。”神无君说,“那是所谓海神的法器。除了不断再生肢体的力量,它们的思想通过琥珀被连在一起,形成了群体的智慧。它们以海神的神使身份自居,迷惑岸上的人们,并定期送上童男童女作为献给海神的祭品。”
问萤问:“它们会吃人,对吗?”
“它们要将这些孩子变成夜叉,壮大自己的族群。”
“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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