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下来,连同曾经的风俗;千余年也并不算短,家国兴衰、朝代更迭,更遑论诸多发生在芸芸众生之中的微小改变。神无君告诉他们,曾经在南国的土地上,人与妖并不如今日和谐。这里有过欺凌人类的妖,也有屠戮妖异的人。如今和睦的局面,延续自过去人和妖混居的传统,双方的关系却几经变幻,才达成现下的平衡。
谢辙见神无君难得乐意说这么多话,便好奇地顺势问出心中的问题。
“那现在南国的地形,与您当年来时有何大的区别?”
“千年足以改变许多事。沧海桑田的事,倒也不至于。就算有巨龙盘踞在群岛之下,所改变的也只是岛屿的布局与朝向。不过,湖泊水位的高低、河流对地形的侵蚀、森林和草甸在气候变化与人类活动下的迁移,都一定与当时有所不同。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也记不得什么了。我来到这儿,不比你们更熟悉。”
一边说着,神无君脚下并未放慢步伐,几人也一并听着走着,几乎不曾注意自己走出了多远。尤其是问萤,她听得专注极了,好几回都踩着了寒觞的后脚跟。她似乎有许多问题,又因舍不得打断神无君的叙述,而始终没有找到机会问出口。直到几人路过一家铸锅铺,她才抓住神无君话语间的停顿,问出了心头的好奇:
“我听过许多弑神之战的故事,一个两个都十分精彩。那当初和您一同战斗的同伴呢?这么多年……他们都怎么样了?”
皎沫有些担心地望向神无君的背影。他的同伴,皎沫自然是记得的,甚至算得上鲜明。这番话怕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他的神经,因而皎沫感到些许不安。不过按照他的性子,遇到这种问题,可能并不会正儿八经地回答,也就不会往心里去。
“怎么样?都死了呗。”
“欸……”
“他们都是人类啊,”神无君瞥了一眼铸锅铺,“怎么能活到现在?哦,倒有一个是个六道无常,不过也死了。另外的人,有的死在他曾感情淡薄的故土,有的永远留在这里。”
皎沫有些意外,同时也有种莫名的心安。神无君如今能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大概是真的走出来了。那些令人遗憾的事物,最终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化,而残留的记忆已是对此最高的敬意。有些人,只要世间尚有一人存在着关于他们的记忆,他们便不曾死去。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在铸锅铺前略作停留,神无君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类老头,满脸老人斑,正扶着一杆烟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有个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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