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人甚至妖怪都不相同。不论到多大年纪,吃到了糖便会因它的甜感到快乐,菜里放多了醋便会因它的酸而皱眉,乃至于想到人生本身的幸福与苦痛。这之中到底有何联系,我一概不知。”
“……”
朽月君倒是吃得出食物的酸甜苦辣,却也从不知这与情感有何联系。道理上,他能记住这些东西相关联的,真正的感知,他也并不知晓。于是,他便不屑于知晓。
“不过你的故友就这么死了,你没有一点表示?该说你是薄情寡义呢,还是……”
“她的遗骸在何处?”子殊突然这样问。
“水无君将其暂时安置在冥府,一段时间内倒是不会轻易烂掉。”
“她的魂魄已入轮回之流了么?”
“这谁知道呢。”朽月君笑了一声,“你得问她去。并非所有生灵在死后都会投入轮回。有人的黄泉路短,有人的黄泉路长。还有许多,因对人世尚有留恋,会在生前重要的地方徘徊良久。也有的含恨而死,死时的地界散不尽怨气,便成了地缚灵或是厉鬼。甚至有些能保持理智的,只是单纯地想多游荡些时日,晚几天转世投胎。不过不论如何,死者在生者的领域驻足太久,都会慢慢消散,泯然于天地之间。”
“也就是说她尚有还未转世的可能。那样一来,倒是更好办了。否则,还要将她从别的身体里拉出来。”
“……你要干什么?”
朽月君对她这番轻松的话语感到警觉。他立刻严厉起来,紧盯着子殊悠然的背影。但她还是那般放松,说出这番话如吃饭喝水似的自然。
“她许是没有死的……不如说,天下本就没有死生的概念。她不过是魂魄脱离了躯壳,如人褪下衣物。所以,穿回去便是了。只要把魂魄放回身躯,她自然又会醒来。不过是衣服上破了个洞,缝缝补补,仍是能穿的。”
朽月君皱起眉,微微侧脸,心情如表情一样复杂。他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死而复苏之术,是奈落至底之主绝对的禁忌。即便我与一些同僚对此颇有兴趣,但仅凭你这轻浮的态度,多少有些亵渎。”
“我不知有何值得忌惮。”舍子殊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过身来。她拍了拍手,又将衣摆上挂着的花瓣儿都抖落下去。“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埙在水无君的手上。只要我吹曲子给她听,她便会回来了。”
“荒唐。”
朽月君虽这样说,心里却觉得她并不是干不出来。他斟酌一番,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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