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让聆鹓感到不可思议。比起过去的那些艰难的冒险,她只觉得平安走了这么一路,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虽然她确实走了很久,久到失去时间概念。六道灵脉的景色扰人心智,她必须时刻将注意力放在叶雪词身上,中途总担心自己被莫名丢下,中了她的什么计谋。不过,像这样和恶使拉着手一并走路,也是过去的她不敢想的。
该说有时候一个人反而胆子大吗?毕竟做出离家出走这个选择时,她也是一个人。上一次是为了姐姐,这一次不仅为了姐姐。在灵脉潜行,她没有感到饥饿,也没有感到困倦。叶雪词倒是走得轻车熟路,偶尔与她聊些有的没的,让她多少感到放松。有几个时刻,聆鹓真感觉她可能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个不那么熟络的远房亲戚。
灵脉中的景色一直是变化的。尽管她没有刻意去留意——也不能那么专注——她还是用余光瞥见了许多别样的风景。有时是一片苍茫的白色,却并不刺眼;有时陷入一片???????????????黑暗,却仍能看清事物的轮廓。有时候到处都浮着星星,仿佛整个人飘在只有繁星的世界里;有时候仿佛身陷烈火,却没有感受到烈焰真正的烧灼。那些景象都只是瞬间的惊艳,过不多久便切换到下一种风景。有时她鼓起勇气真正想望向某处,目光却始终无法在迷离扭曲的景象里找到一处落点,它们比蜃景更加真切,同时也更加遥远。
再出来时,二人已到了广袤的原野。若不是叶雪词提醒,聆鹓还不敢正经抬起头来,仍以为自己在灵脉之中。重新回到熟悉的大地上,她竟感到一丝失真。
“我们在灵脉里待了多久?”
“这哪儿有准确的时间呢?我们走过的路错综复杂,时间毫无意义,出来便是了。来到这遥远的青璃泽,现世兴许已过了很久。”
“那、那我们还能……”
还能遇到谢辙他们吗?这可与叶雪词说好的不一样。
“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她说,“我们尽可能规避了扰乱时间的六道灵脉,中途数次走过的只是寻常的路罢了。有时你觉得灵脉里只过了眨眼一瞬,人间可能已是沧海桑田;有时你似乎在灵脉里停留很久,人间可能仅过了须臾片刻。具体何处灵脉与何道接壤,时间又如何换算,恐怕谁也弄不清楚,但我至少还是知道怎么规避未知,走熟悉的路。时间应当没有过去太久。你看,若是入了深冬,你这身衣裳就连青璃泽的冬天也扛不过去。”
聆鹓的确没有觉得很冷。不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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