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越是血流成河。长久以来人类所建设出的能被称为文明的、可触或不可触之物,都在迅速褪色、溃散。这样的影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比瘟疫更迅速、更病态、更不可控。手足相残,亲子相戮,爱人相弑,天地间所有的道德仁义、方法纪律都形同虚设。强大的看不见的力量在无声无形中将万事万物一步步推向崩坏的深渊。
“怎么回事?”忱星在幻境中四下环顾,“这些都是真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什么。”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无法控制的事。也因此,导致了人类秩序的失控。”
忱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些画面毫无疑问是已经发生的事,是世界各地的事。这种失控的源头正是她方才离开的地方,而这样的祸患正飞快地波及人间的每个角落。即便烟幕展现出的画面并没有声音,但这破碎的、真实的、数以千万计的景象无疑深深震撼了她。
“这一切,本与我无关。”
她终于开口,语气却如此淡然。即便在开口的前一刻有短暂的停顿,也只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发言并不妥当。可无论如何,她还是说了出来。
“……你当真认为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施无弃看着她。
“你这语气,就好像,导致如今的局面,有我一份力一样。”
话虽如此,忱星想到莺月君在之前对她说的——她本有能力去净化万蛊池,这样那个鲛人就可以免去一死。但事实就是她谁也没能拯救。种种机缘巧合让事件如此发生,也并非她一个环节修正了什么,就足以决定整个族群的命运。
她拿起那半张面具,浅浅端详一阵。她感觉到上面有一层复杂的法术,或许是殁影阁施展的,这法术让她的灵魂无法悉数回归到“骨”中。那些被困在影障内的灵魂没能随它一起出来,它们原本打算附在一个有血有肉的无辜者身上。莺月君本可以什么都不管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将逃生的机会留给她,只为多救一人?大概吧,琉璃心让她免去这种不祥之物的干扰,那么莺月君是诚心让自己承担什么责任了?这家伙当然知道,自己肉身的退路就是蚀光阙了,说不定她与施无弃早有预谋。那么自己就是被设计了。
“莺月君也知道,自己若要存在下去,是绝对少不了人类的。”
不知是看到那张面具,还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施无弃这样说了。
“世间会迎来如此动荡,想来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再怎么说也是六道无常,其存在皆是为了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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