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跌落的一日。
寂寥的竹林有悠扬的琴声传来。
她回过神时,声音已近在咫尺。起初琴声出现时还很轻,她没能察觉。明晰到令她听得一清二楚,便已经来不及了——或许一开始也来不及。她感到自己的手腕一阵刺痛、烧灼。抬起手,当时那根灵力形成的琴弦仍缠绕在自己手上。虽不见其形,可皮肤分明已凹陷,而且痕迹越来越深了
「岁暮胧师!」她仓皇环顾四周,「我知道你在这里!」
极月君并没有遮遮掩掩。她再一转身,就看到他坐在曾空无一人的林下。他不再抚琴,但乐声还在。叶雪词微微握紧了手,开始拼命思考如何脱困。他一定是那位大人派来的。
「你们果然一个都不会放过吗……没想到,可真快啊。我原本以为还有些时日。」
「抱歉。」极月君静静地说,「清退恶使,是六道无常的职责。」
「与你们这些石头是讲不清道理的。就算我问你,究竟开怎样的条件你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也只是对牛弹琴罢。并非我不愿配合你们的工作,而是说,归根到底我也是很惜命的人呢……就算我能做出不再行恶的保证,也不能网开一面,是么?」
「保证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何况即便你真下得了决心,身为恶使,盗之恶也已经深入你的灵魂,成为你本能的一部分。不借此获取力量,最终你的个人意志仍会被恶名侵蚀。」
「……」
硬要说,叶雪词确实有几分后悔。这些事她都不曾知晓。但她后悔的并不是因为这样的后果她无法承担,而是她不曾料到,自己会陷入这般窘迫的局面。没有人会真正为自己的罪行忏悔,她也从不自诩一个「有良心」的人。在公堂上行凶者哭得涕泗横流,也只是在懊恼为何自己会被抓住,或觉得仅是道歉就可以匆匆了结。
而且失去个人意志这件事——走到今天付出的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我不想死。」她直白地说,「我绝不想死。但是……我也不愿意失去支配和感知自己想法的权利。确乎是没有两全其美的方式。若你们,若世人,都要来责备我,我也无话可说。可谁来替我觉得不公?」
「这种事……」
「我从生下来,便比任何人都要知道更多。人有五感,而我有六感,如今将其一种剥夺,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极月君,你该是知道的。天生盲目者,打出生起就有自己认知世界的方式;可若是后天被夺去了视力,那实在是一件受尽屈辱的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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