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梧惠终于忍不住拿起手边一根玻璃棍。它里面盛了荧黄色的液体,可能是油性的。有一团气泡在里面活动,将棍子竖起来,气泡就会跑到最上面去。
“别乱动人家的东西。”莫惟明试图阻止,但没敢轻举妄动,“小心打了。这是水平仪,测量用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么易碎的东西放在桌边,主人家委实心大。”梧惠摇了摇头,“但好玩的可真不少,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
“我同意。它们应该被放在属于它们的地方。看完的书要放回书架上,用完的笔要收回笔筒里,针线就应该摆在针线盒里。主人家到底是怎么做到把所有的东西都、都恰好放在它们最好不要出现的地方?我不理解。这是个不宜办公,更不宜居的场所。”
莫惟明终于找到它们的摆放规律了——没有规律。也就是完美规避它们正确的归处。他觉得自己是职业病犯了,这一切都让他有种莫名的不适,但正在兴头上的梧惠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他抱怨的功夫,梧惠已经走出几米开外,来到一座落地钟面前。
靠近这座钟,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木香。梧惠不懂这些,只觉得十分好闻。钟的棱角被鎏金的线条包裹,怎么看都像是洋货。它仍在运作,钟摆一刻也不停歇。抬起头,表盘上的指针停留在十一过半的地方。
正当梧惠准备拿手表确认的时候,一个黑影从落地钟的后方闪现。
“呀!”
“啊!”
黑影反倒被梧惠的惊呼吓到,紧接着也来了一声。后方的莫惟明俨然成为双重受害者,这一哆嗦险些让眼镜滑落。他尴尬地将眼镜推回鼻梁上,用难得有点责怪的语气说:
“我没有心脏病也要给你吓出来……嗯?”
莫惟明走上来,两人并排盯着突然出现的小家伙看。梧惠竟为自己吓到对方这件事感到一丝抱歉。毕竟看对方这个架势,恐怕也不是以吓唬她为目的。
梧惠在心里默默感慨道,这儿竟然会有个孩子。她成年了么?肯定没有,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说不定更小。比起这里的环境,她看上去十分普通,黑色的长发低低地扎着,衣裳也是黑扑扑的。加上她有点儿阴沉的、怯生生的脸,令她在整个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儿还能有活物呢……”
莫惟明低声嚷了一句,却被梧惠的胳膊肘捅了一下。
梧惠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不等小女孩说话,莫惟明用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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