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引起怀疑的。如果因此丢了工作,在大城市的医疗业都会混不下去。
药剂比较麻烦。一些药品加强管控,就连医院也库存见底。这些他倒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放好了器械,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纱布,又是从手术台摸来的。把纱布精准地叠成盒子的大小,铺在最上面,再上好锁,小心地推到铁皮柜子里去。转过身,他准备去拿丢在一边的旧衣物,正对上碧玉树睁得大大的眼睛。
“我不会说出去的……”
太直接了,连寒暄的步骤也省略了。
他不想问玉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确实是他的疏忽。那扇门总是悄无声息,但长久的顺利多少让他掉以轻心。一瞬间,莫惟明确实有种警铃大作的感受,但他并不显露。
“你今天没有夜班吧?”
他用一种平和的目光看向她,没有任何波澜。微眯起的困倦的眼常驻和蔼的笑意。他确实很累,没太多力气说更多话,但这种疲惫往往带着蛊惑人心的静谧。
“是啊。但,”说着,玉树将衣服缓缓递给他,“但我把饭盒忘在柜子里了。中午太忙,没顾上洗。今天不拿回去,我都不敢想下周来会发生什么……”
“行。”
莫惟明接过衣服,在怀里随意折两折,若无其事地放到柜子里,挡住了盒子。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看到了多少?知道多少?这是第一次见吗?她承认得是那样快,算不上明智——甚至有点笨。这样一来不就完全暴露出,她看得一清二楚这件事了吗?装傻都不会。不过凭借这些年莫惟明对她的了解,深知她不是爱四处讲闲话的人。
给梧惠说的那些倒是不算,那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再怎么说,玉树总是信守承诺的,何况她主动保证。她若真要去告发,莫惟明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在过去他是个相当随性的人,别说丢了饭碗儿,就算被扔去蹲大牢都无所顾虑。现在不是了。
玉树真从自己柜子里取出带油渍的饭盒来。莫惟明一言不发,也不离开。于是玉树一面收拾,一面自顾自地说起话。
“那个孩子,你记得吗?就是那个病人他老婆带来的小男孩。他不是哭晕过去了吗?刚醒过来,又闹着找妈妈。但是他们还在吵赔偿的问题……我们怕他再哭下去,可又要晕了。我们怎么哄怎么劝都没用,也不知是哪儿让他不满意。要说咱主任可真行——把他抱起来,拍两下就哄好了。真是奇怪,我们这么干怎么没用?还是要带过孩子的老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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