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几个他小时候喜欢的玩具、一点身份资料什么的。本来我有条灰色的围巾,他很喜欢,就要去了,每个冬天都戴。可惜,轮到我去收拾遗物时找不到了。”
烧完纸,他们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停了,温度又热起来。他们沿着路边慢慢地走,走过一排排整齐的、他人的墓地。新墓前的人们哭成一团,旧墓前的人们则稳定许多,只是轻声说话,像莫惟明那样一言不发的,也不在少数。
大多数墓碑上镌刻的都是“严父”与“慈母”。也有几处,名字前写的“爱子”,看得梧惠心里一揪,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些——她不敢停留太久。
她记得莫惟明烧纸的那处墓碑,上面清清楚楚刻着“吾弟”,名字是“莫恩”。
这样简短。仅此而已。
沿着小路慢慢走着,鞋子在湿润的土壤上踩出水渍,又不至于陷进去,就好像泥土在呼吸。路边的草地上也开满婆婆纳、二月兰和紫菫。更大片的绿色植物是苜蓿草,他们再晚一两个月,也会开出紫色的花。
这些花草,梧惠都认得,都是从书里看到的。她随手掐一把路边一株微微发白的高草,草上带着细小的绒毛。她闻了一下手,沾染了浓郁的艾香。她将沾着碎叶的手放到莫惟明脸前,他只嗅了一下,脸便狠狠向后仰去。
“啧,拿开!”
“你怎么跟鬼似的?这玩意辟邪也能辟你。”
莫惟明嘴角的弧度好像抬高了一点,她终于觉得,这时候的笑才算是发自真心。自打上次蚀光的事以后,他总是显露出一种深沉与凝重,以至于常有的笑淡去。但是她没法问,一系列事件成了一系列谜团,笼罩在梧惠心头挥之不去。她偶尔也觉得生气,因为不管是施无弃还是莫惟明,都没人给被牵扯进来的她做进一步解释。
直到前两天,她下班后又在楼梯口看到他,才鼓起勇气问,清明有没有时间和报馆的朋友们一起踏青。莫惟明只说,自己要去扫墓,梧惠才想起一两个月前是他弟弟的祭日。
“那,带上我吧?”
莫惟明那时候的表情有点惊讶,但没有拒绝。想来,他也一定知道,梧惠是想追问那些没能解释清楚的事。到了现在,不必她开口,莫惟明便主动说:
“我怀疑那条狼狗,吃了虞小姐的一部分。”
“谁?”梧惠隐隐想起,当天他就提到这个称呼,“你是说,那女孩是虞家的大小姐?”
“嗯。她的脸和另一只手的皮肤都经过风吹日晒,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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