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下的本职工作。”
“……你说的这些,其实我知道。但这些事,我见得少,没有习惯。我也时常想,生死之事,究竟是否应该习惯。若已经习惯了,是好,还是不好。”
“有这种忧虑很正常。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是很快的。一眨眼,一瞬间。你回过头常常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其中,而发生的那一刻,你甚至来不及察觉。所以我觉得现下的感受尤为重要。是了,今天死了一个人。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这也只是,我们看到的死,我们的城、我们的国、我们的人间,同一时刻还有千千万万的死。狂欢还是哀悼都来不及,悲伤拆分到每一处,也就像水一样淡。我可以为完成一项工作开心,同时也可以为一个人的死感到惋惜,这是不矛盾的。”
“我好像不是真正为谁的死悲伤,可能不是至亲之人。很多人会觉得这样冷血无情。”
“无关紧要。这样的人大多也不为谁的死悲伤,他们更钟情于批判你的过程。真正轮到他们的至亲之人生病、离世,不见得比你更难过。到现在你还能意识到一个人的死,是该被称为沉重的,这已经很好了。我倒是有点担心连你也麻木起来。”
梧惠翻了个白眼,懒得看他。
“所以你这次非拉我出来,合着是看我反应?你就不怕我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死。”
“死是不会被习惯的。记者、警察、医生,这些人看惯生死,是以职责的身份。放下相机,脱掉制服,再去面对至亲之人的死,仍会有所感触。而这样的感触,才来源于我们生而为人的身份。”他说,“我们是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做什么样的人,选择什么身份,走什么样的路……都没有错。只要是我的朋友,我都会支持。”
梧惠没有接话。她有点想问:如果反过来呢?如果你的朋友触犯了法律,违背了道德,去夺取别人的生命呢?但这样问下去似乎就没完了。
比起答案,她更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哎呀——我其实是拉你翘班来着。”不等她问,启闻突然笑起来,“都到这儿了,转一圈下午再回去,正好赶上下班,不是很好吗?”
“谁让你替我做决定了,工作不就又堆到明天了吗?”
梧惠如此抱怨,但语气里没有真正埋怨的意思。
梧惠抬起头,隐隐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出现在人们曾聚集的、摆放尸体的地方。她想提醒那人江边危险,却看到她穿过石制的护栏,走向江中,逆流而上。她猛地站直,捂住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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