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虫群发出单调的嘶鸣。
梧惠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前方有人影站在那里。
是个……女人吗?一个有些胖的女人。没什么灯光,仅借着月亮,梧惠看得模糊。她一人在树旁,脚边没几步就是潺潺江水。梧惠有点担心,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人,一时想不开,要往下跳吧?就算只是暗自伤心,这地方也太过危险,一不留神就要出事。
梧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那里太危险了,”她一边靠近一边喊,“您还是离远些吧!”
那个低着头的女人缓缓抬起头,却没有看向她。梧惠又靠近些,对她说:
“您心情不好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现在太晚了,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能看到我?”
在那女人转过头的一瞬间,梧惠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女人不是胖——而是肿。被水长时间浸泡的臃肿。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有坑坑洼洼的沟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即便是微弱的月光,梧惠也能看清皮肤上异样的起伏。
梧惠没有见过那具尸体,但是她敢肯定,那具尸体就是这副模样。
因为她想起来了。那女人穿的衣服,与那天自己在江边看到的“影子”一模一样。
顾不了想那么多了。在那个白天,梧惠再怎么胆大,也没有胆量和一个已死之人对峙。就算是有人装神弄鬼,也没有那个心思求证。若她真是淹死的……水鬼找替身的说法从几百年前就是吓唬小孩的经典故事。
梧惠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不是现在,而是很早之前。再怎么说,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从来不是什么好事。这会儿怪莫惟明可太晚了,也没什么用,当务之急是保命。她沿着来时的方向使劲跑,却怎么都回不到大路上。
好了。这下小时候听过的、看过的鬼故事,全都不合时宜地涌到脑子里来。实在是经典的鬼打墙。她很害怕,但理性仍能支撑她迈开步子——不知还能支撑多久。她沿着河岸疯狂地跑着。不是她不想往大路上走,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迫她只能向前方直行。就算她怎么努力地想要远离江水,水位还是蠕动着、奔涌着蔓延,要拽住她,将她卷到水的深处。
终于,她脚下一滑,跌落到江里去。究竟是水边的土壤太过松软,还是她已累到腿酸、怕到腿软,都不重要。她猛坠入江中,脚尖无法触碰到任何固体。这里的江难道没有斜坡作为过渡么?也或许,那是“水鬼”的把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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