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没那么冷。血在头脑里冲撞,几乎要沸腾。但就算将颅内的水分蒸干,她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又并不甘做放弃思考的人。
“……醒了!”
梧惠向前掀开被子,反复打量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仍在医院以后,她失望地躺回去。
这个病房与她去年住过的完全相同。冬天的白昼来得很慢,因而室内的光线十分朦胧。一些黎明的光滤过薄薄的窗帘,整个房间都是暗沉的灰调。她试着把昨天发生的一切解释为一场梦,但显然不行。
焦虑一阵一阵的,像浪潮,起伏不定。但总体上,梧惠的心情已经没有昨日那么五味杂陈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习惯了——最好不是。莫惟明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这倒是和之前没什么不同。毕竟是医生,忙前忙后也很正常。玉树来查过房,做了简单的检查。有几次,梧惠对着她欲言又止,终究没能开口。
她知道,问玉树大约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或许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启闻身上。玉树告诉她,报馆说今天下班就派人过去。
大概到天快黑了的那一阵,欧阳启闻来了。与记忆中不同的是,他没有带工作来。
但手里还攥着他的烧饼。
他来到梧惠床边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他拍拍灰,抖抖脑袋。有些自来卷的头发蓬蓬地晃了一下。像一条长毛犬,或者小绵羊。
“你不是出差了吗?”梧惠终于有机会当面问出口,“你是没去,还是回来了?”
启闻脱掉大衣,自然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熟练地跷起二郎腿。他说:
“早就回来了呀。”
“可是,那么远——光是单程就要一个月吧?”
启闻将饼从纸袋里挤出一截的动作愣了一下,他说:
“我就是去内地做个走访,哪儿要这么久?又不是出海。”
“不是吗?”
梧惠反问道。但她目光无神,对启闻的回答不抱什么希望。她知道,他也是一样的。
“不、不是啊?”启闻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饼,“你这……医院的人说,你有可能伤到头了,该不会是真的?你别吓我。我可不想刚回来,就要接手你的文字工作……”
“你小子真是一点不担心我。别吃了,”她抱怨一声,“渣都掉床上了。”
谷物和芝麻的香气,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怎么是启闻自己在吃?
“我的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