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全貌就是这样。”
隔着小小的书桌,九方泽正襟危坐地阐述了一切。
他讲述的声音那么小,衬出一股似有若无的卑微来。但他的脊梁依然笔挺,着缎面长衫,却有军人之姿。这么近的距离,加之头顶的打光,让他高大的阴影笼罩在莫惟明身上。无形的压迫感配合着话语间的惨淡,让莫惟明有种说不出的错位感。
这里是图书馆的一隅,桌上摆着两杯能在这里点到最贵的咖啡,算是九方泽的诚意。这角落太偏僻了,光线很差,没有人选择在附近读书。
“……虽然多年前早有预感。但如今您亲口证实,还是颇感震撼。”
“我与小姐本是青梅竹马。我的父母是虞家的长工,我则是大小姐的玩伴。现在来看,即便是与我同行的这些年,也未必是她的第一次人生。”
九方泽尽可能平静地说。他伸出手,想拿起咖啡——却又退了回来。他真实的情绪或许已不支持他对物品正常的感知。莫惟明看在眼里,克制住自己下意识端起咖啡的念头。
“您当年救过她。那时,我就已经知道不能任由她继续依赖法器的力量。在老夫人看不到的地方,我会希望大小姐尽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治愈伤痕。所以我找到医院,而不是回到家去。之后的变故多了,老夫人也不再允许她出门。”
“那时我还是中心医院的实习医生。您来的那个时间,确实没有专业的医生在场。”
“既然您救过她一次……兴许还能救第二次。按照规定,我本该在那天把您处理掉。”
“是在威胁我吗?”莫惟明苦笑道。
“让您误会,我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表明老夫人的态度。”
“没关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种事并没有您说得那么容易。我先问您,在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后……那孩子又重新开始了多少回?”
九方泽沉默不语,也并不与莫惟明的视线接触。
“看吧……何况根据你描述的情况,她现在几乎不具备自愈的能力。伤口乃至断骨的修复,完全依靠法器的力量。这种情况,怎么想,风险都不可忽略。”
“我知道风险很大。但是,您仔细想想——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我可以把话说得明白些:除了大小姐的风险,还有我自己的风险。如果我没有成功,我会背负着什么?在孙女身上做手脚,虞老夫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所以这只是我个人的请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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