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光罢了。比较书房的窗帘,并没有卧房厚重。他没开灯,是已经睡了吗?梧惠迟疑良久,终归是没有敲门。
先确定声源也不迟。
梧惠朝楼梯口的方向走了几步。每挪动一段距离,她都要停下来,等待声音出现的时候听上一阵。由于声音出现的时间没有规律,她不得不傻傻地在走廊站很久。因为还没完全天亮,站在光线晦暗的、狭长的走廊,梧惠有些害怕,但对这种声源的好奇心还是更胜一筹。
总感觉声音变弱了,是错觉吗?
梧惠多走了几步,几乎要来到羿晖安和殷红的寝室门口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她感觉单是看过去都会吹来一阵冷风。但那种声音消失了,梧惠不清楚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听不清,还是声音确实消失了。
吱唷。
走廊前方的侧门忽然打开,梧惠一颤,并不敢动弹。但没有人走出来,她只是靠在门口,就好像连门也不是她亲手推开似的。殷红安静地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休息呢?”她动了动手指,无节奏地在她自己的手臂上拍了一下,“还是专程来找我?如果是妹妹你的话,也可以。”
梧惠一阵恶寒。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引导在她的指尖。红色的指甲在纯白的罩衫上,像是几滴血迹。她穿的不是羿晖安准备的居家服,应该是她自己带的。白色罩衫下,是黑色丝绸的睡裙,那光感看上去就很贴肤。
“无意打扰。我只是有点睡不着,随便走走。”梧惠面不改色。
“是嘛。”
殷红的声音很轻很轻。她顺势卷起自己柔软的鬓发。在无光直射的情况下,她的头发无法呈现那隐秘的暗红,而是化为和衣裙相似的颜色,乌黑发亮。
梧惠感觉自己出现了某种幻觉——那打卷儿的长发蛇一样在殷红的身上缠绕,编织成她的长裙。每一根线都是一根头发,有生命一样蠕动。
梧惠非常不适地闭上了眼。再睁开,一切恢复如初。
天璇卿的小动作太多了,还是不要告诉她自己的发现。
“我准备休息了,不打扰您。再聊下去,主家可要生气了。”
“她不在。”殷红对羿晖安的房间抬头示意,“一直没上来呢。说不定在处理厅里留下来的公务,真是日理万机。”
“这样吗?那我也要睡了。”
梧惠对她微微鞠躬,转身走了。殷红没再多说什么。刚走过楼梯口的休息区,还未进入自己卧房的走廊,她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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