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让自己的婆姨趁着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到那些尚未听到信的村里买了大量的蔬菜水果,他也跟着几个伙伴,打着火把,撒网捕了大半夜的鱼,然后在即将天亮的时候,便急匆匆地划着船来找齐国人交易。
虽然他从未接触过齐国人,但时不时地在集镇上还是能听到那些老爷和官人们谈论齐国人。
齐国位于遥远的南方汉洲大陆,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有战舰千艘,雄兵百万,占据的领土遍及全世界——至于全世界有多大,谁也不知道。
齐国非常富裕,整个国家遍地都流淌着金银,所有的百姓也都是穿金戴银,住华宅、着绫衣、享美食。
还有人谈及,某某地方,有移民至齐国的安南人发了大财后,衣锦还乡,不仅带来了各种贵重的稀奇玩意,还出手豪奢,大摆宴席,邀请整個村里的乡邻一起吃饭。到最后,他会带着自己的族亲一起回到齐国,享受富贵无忧的生活。
说实话,每每听到这些,阮成心中都是无比羡慕,更是无限的向往。
其实,他内心深处的期望也不高,不奢求像齐国人那样富裕而享受,但只要能让自己和家人吃饱肚子,他就很满足了。
若是当真能实现,谁管坐江山的是哪个!
这大黎朝廷也没什么值得我们百姓太多留恋的,一年到头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缴纳的苛捐杂税是越来越多,征调的徭役也是没完没了。
农人辛苦一年,几无可果腹之食,即使丰年也是米缸空空,不得不以野菜和草根为食。
他们这些在河上打渔为生的渔民,更是穷困至极,没有片瓦之所,只能住在船上。而且,若是想要拿打上来的鱼获去换点粮食和布帛,税吏会强征一半以上的税金或者实物。
而那些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商人、小作坊主,日子也不是很好过,无穷无尽的税费和摊派,还有胥吏和地痞无所不在的敲诈勒索,使得破产者甚众。
两年前,河北地区爆发水患,饥民无数,但朝廷却不想着赈济灾民,反而依旧强征赋税,以至于搞得当地民不聊生,卖儿鬻女比比皆是,甚至还爆发了好几起民乱。
可怜那些活不下去的灾民,遭到官兵的残酷镇压,被杀了好几千人,使得红河成为一条名副其实的“红河”。
一个多月前,朝廷为了应对北边的谅国频频发起的军事威胁,在民间大肆强征民壮团丁,他那十五岁的长子就被官差硬是给派了役,拉到了河北大营,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罪、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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