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十日灭一国,无不彰显了齐国之强、军威之盛。”俞文恪点头说道:“但我以为,齐国就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来震慑我大秦,恐吓我大秦,逼迫我大秦。赫赫兵威,十日灭国,试问当今天下,何人能挡齐国一击?”
“俞卿认为,齐国以速战之举,就是专为我大秦宣之以威?”乾元帝脸色愈发阴沉。
“陛下,臣只是以己猜度,并未实证。”俞文恪躬身应道:“但齐国此举,却是试图在我大秦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便要将安南之事定鼎完结,使之成为既成事实,不予我再行干涉之机。倘若,安南之事,我大秦默认了齐国所为,不做任何举动。臣担心,这会进一步促使齐国做出某些激进之举,使之欲壑难填,得寸进尺,从而不断威迫遏制我大秦。”
“陛下,以我大秦此时处境,断不可与齐为敌呀!”崔道行见乾元帝似乎有所意动,狠狠瞪了一眼俞文恪后,上前两步,言辞恳切地劝诫道:“孙子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慎也!我大秦即使竭力将战争范围局限于安南之地,可一旦战端开启,谁又能保证齐国会如我所愿,仅将兵锋止步于安南?”
“陛下,齐国之强,在于海上,若战事一起,他们岂会放弃己之长处,却在陆上与大秦以力相较?”内阁参政、武英殿大学士骆师良也上前一步,竭力劝阻。
打仗,岂是儿戏,还指望着对手遵守规矩,按照双方划下的道,在既定的战场、既定的时间,打一场既定规模的战争?
你还当是春秋时期呀,大家都老老实实地来一场君子之战?
“陛下,我大秦万万不可因安南小邦之故,而置我大秦亿兆百姓于水火之中呀!”
“陛下,秦齐开战,一旦受挫失利,恐会板荡天下,甚至会危及我大秦社稷江山。”
“陛下三思……”
“……”
乾元帝见诸臣皆力主反对,纷纷言及秦齐开战所带来的种种恶果,勿要轻启战端,心中不由生出一阵烦躁。
我大秦当真不能与齐国相匹敌乎?
竟无人敢言与其一战!
哦,也不是,还有两人力主对齐国强硬以对,并付诸于武力,以示我大秦不可轻辱。
可这两人,一个是胸无点墨的勋贵武臣,一个是内阁排名末等的参政学士,份量不够,话语权也不重,难以构成决定性的支持力度。
当然,作为大秦皇帝,可以乾纲独断,一意促成对齐开战,以抒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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