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可在众目睽睽下,他早已失了先机,自然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他若是在这送葬的档口闹事,恐怕百姓头一个就对他不满。萧玄睿忍着心头的怒火,憋着一口气,咬牙退下。他眼睁睁地看着,萧廷宴与周仝扛起棺材,抬着镇国将军的棺木走出灵堂。灵起,棺椁很快便出了门口。云鸾跨出将军府大门,举目望去,便是白茫茫一片。无数个百姓跪在路边,全都穿着丧服,头戴白布……每个人神情肃然,低声哭号,一声声喊着镇国将军和大公子走好。无数纸钱洒向空中,犹如那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落在街道的每一处。每隔一个胡同巷子,就会有一处搭建起来的台子。台子上摆放着香烛,供奉。转过一个拐角,走上宽敞的大街,云鸾就看到,有人搭建了一个祭台……祭台上摆满了瓜果,五谷丰登,还有香烛,燃烧着纸钱的火盆。云鸾的眼眸,不禁掠过几分迷惘,原本清明的目光,渐渐地染上一些朦胧泪意。她知道,这些祭台供奉,全都是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他们都在用着最大的诚意,来送父兄他们上路……十里长街,全都铺满白色经幡!每个街道角落,全都跪满了披麻戴孝的百姓。他们并不是不懂感念的无知愚民,他们清楚地知道,南储之所以能保持如今的太平盛世,这一切与将军府息息相关。没有百年帅府的儿郎,在战场中用血肉去拼杀,守卫疆土,就没有他们这些百姓的安生日子。云倾哽咽哭着,紧紧地握着了云鸾冰冷的手。“小四,父兄没有白死,百姓们都记得他们的功勋与牺牲。”
“如此,父亲和大哥,他们是不是能瞑目了?”
云鸾竭力逼回流转在眼眶里的泪光,她凝着开始渐渐飘起鹅毛大雪的天际。“无法瞑目……因为该死的人,还没死……”“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安息的。”
这场葬礼,几乎大部分京都人都出动了,他们夹道相送,每到一个街道,都能看到百姓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哀号哭泣,一遍遍地喊着将军,大公子好走。送葬队伍,渐渐地出了城门。埋藏云傅清云慎,还有那九万云家军尸骨的地方,是南储历代供奉着的烈士墓园。这个墓园,距离京都六里路,是在一处山峦下面。墓园四面环山,绿荫成林。皇上拨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命令几百个工匠,花费了三天三夜建造出了一座,巧夺天工精致奢华的地宫。当萧廷宴和周仝等黑羽卫,将云傅清与云慎的棺木,放在了地宫中后,这场葬礼,终于结束。云鸾等亲眷跪在地宫门口,她挺直脊背,怀抱着灵牌,怔怔地凝着那缓缓合上的地宫石门。云倾的声音,在她耳边呜咽痛哭:“这世上再也没有父亲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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