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初升的朝阳将充满活力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进苏尔城里。那淡金色的光芒,为这座城市平空刷上一层近乎神性的色彩。使得那简陋的钟楼、庄严的神殿以及高高低低的民宅,那诸多建筑之间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交融成一幅宛若天堂般的画卷。
一只炭笔在素净的画纸上划动着,笔尖拖出的每一道线条都干净简练,它们构成了一幅城市全景图的雏形。明明是黑白的描画,然而落笔的轻重,乃至线迹间的深浅变化,却巧妙地营造出堪比油画般的丰富层次感。薇拉坐在城主府天台的围栏之上,白皙的双腿交缠,安静得如同幽魂般的少女对着城市作画。
天台是如此宁静,只有炭笔掠过画纸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回荡着。于是当脚步声出现在天台时,便显得如此突兀。薇拉停下了画笔,转过头,看到的是一脸尴尬的米罗神父。
在少女的眼中,米罗神父是如此不自在,活像这片空间中融不下的俗物。
他挠了挠头道:“打扰到你了?”
薇拉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过头继续画着那手上末完成的作品。
米罗神父伸了个懒腰道:“我也不想打扰你的,可是你看,连爱德华也跑到风暴城去了。这城市里就剩下你一个‘熟人’,再不找你说说话,我都快闷死了。”
他又看了少女一眼,说:“你坐在围栏上也太危险了吧,万一掉下去……”
“没关系,暂时,我还看不到自己的死期。”薇拉若无其事地说道。
米罗神父一征,道:“拥有窥视未来的能力,也很苦恼吧。例如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死去,换成是我肯定很烦恼。”
薇拉画笔突然用力太过,笔尖折断,在画纸上拖出长长的一道漆黑线痕。米罗恬好看到,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少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哎,我怎么连聊天也不会了……”
“我看见过父母的死,却无力阻止它的发生。”薇拉抬起头,在她的眼中,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所以有时候,我很恨自己这种能力。甚至,我想过把眼睛刺瞎,可那样也阻止不了吧。有时候,那些画面根本无视我的意愿,强行灌进我的脑袋里。大概只有我死亡的时候,这些事情才能真正停止下来。”
“你可别乱来。”神父连忙道:“自杀是重罪,上帝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上帝……”薇拉幽然问道:“神父,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如果有,为什么他会让那么多的不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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