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双眼的血沫,却看到彭无望亮如秋水的钢刀从他的胸口收回,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泉般涌出。在他身旁的战士听到他惨叫的声音,不敢睁开被鲜血糊住的眼睛,狂舞着马刀盾牌,纷纷后退,却依次感到咽喉处一阵绝望的刺痛,在他们的耳畔不约而同地响起了风吹竹梢发出的呜咽响声。
踏着火焰教众的尸体,彭无望泛红的双刀宛如武神降世般在恒州城头纵横冲杀,将那些突厥火焰精锐组成的坚阵冲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缺口。追随着他的身影,飞虎镖局的十数名镖师客卿挥舞着各自趁手的兵刃,朝着水波般被彭无望硬生生分开的黑衣武士杀去。呐喊声,厮杀声,兵刃交击声,在恒州城头响成了一片。空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火把上发出的松油焦味,令人喘不过气来。河北故众得到了飞虎镖局的助力,勉强地挡住了火焰精英的强猛攻势,和攀上城墙的突厥大军舍死忘生地激战,一寸一寸地收回了城头的失地。
彭无望将双刀同时刺进挡在面前的黑衣教众体内,把他直挺挺地刺下城头,这才发现自己终于杀到了城墙之畔。在他的眼前,是一片亮如白昼的火焰的海洋。十数万突厥大军同时点起了照明用的火把,漫山遍野明明灭灭的火焰随着夜风的吹送,整齐地跳动着,仿佛巨海狂涛,起伏变幻。在突厥人狂攻猛打之下的恒州城,宛如怒海中的一支孤舟,谁也不知道牠会飘向何方,也没有人知道牠的命运将会如何。身处其上的人只能随着牠摇摆起伏,默然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杀!」突厥人海潮般隆隆作响的喊杀声狂涌进彭无望的双耳,满城的云梯同时搭起,数不清的突厥战士嘴里咬着火把,攀爬而上,明亮的火光下,人们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通红似血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都在渴望着鲜血。
「保疆卫土,奋勇杀敌!」归德中郎将姜忘洪钟的声音声音响彻了北城。满城奋战的河北故众纷纷扯开嗓子大声呐喊,应和着主将的呼喊,拼了命朝着登上城头的突厥人杀去。这一声呼吼也让彭无望从一瞬间的恍惚中会过神来。他大声的呐喊着,将周围爬上城来的黑衣火焰武士砍下城去。
「哐啷」一声巨响,又一架云梯搭上了城头。彭无望收起双刀,将城上准备的专门对付云梯的长木推举了起来,用力抵住了面前云梯的横阶,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推。
云梯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城头,在空中直立了片刻,缓缓朝着反方向倒去。爬伏在云梯上的敌兵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随着云梯颓然坠落于地,摔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这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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