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样的话,他虽经常从下属那里听到,然而今天是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极大满足了他的征服欲,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
刘招孙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没什么变化。
杨青儿继续道:
“奴家才疏学浅,见识不多,然而史书也是读过一些的。历代权臣,以禅让之名践祚帝位,最后成事者,寥寥无几。除西汉王莽,便只有晋朝的司马炎,而这两个,最后都没好下场。”
刘招孙微微点头,望向杨青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朝开国两百年,从无此类事发生,莫要说禅让践祚,便是稍稍威胁皇权,便为千夫所指,远的不说,张江陵就是例证。”
刘招孙收敛笑容,一脸正色,想听听杨青儿对张居正有何评价。
“张太岳当国,内有李皇后、冯保全力支持,外有戚继光等将官声援,朝堂内外一体,上下同心,这才有铁血改革,十年主政,然而等万历小皇帝长大,一旦不能容忍,张家便陷入灭顶之灾。”
“皇权不像夫君想的那样弱,僭越之事,当从长计议。眼下人心未归,切不可操之过急。开原军虽可控扼北直,然而江南湖广,鞭长莫及,更别说两广云贵,一旦到时举国骚然,便得不偿失了。”
“那依夫人之见,当如何?”
刘招孙望向杨青儿,目光炯炯。
“奴家不过妇道人家,军国大事,不敢妄言。”
刘招孙嘿嘿一笑。
“都妄言了这么多,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只管说来。”
杨青儿听了,起身披上大氅,又点燃鲸油灯,从案几下拿出张朝鲜纸。
刘招孙接过一看,对着纸上几行娟秀大字念道:
“省议论、振纪纲、重诏令、核名实、固邦本、饬武备。”
他将纸放下,诧异道:
“这,不是张居正当年的变法纲领吗?”
“正是。”
杨青儿微微一笑:
“观历朝变法,不过都是这十八字箴言。”
“夫君要想真正控制天下,便可以此切入,以僭越之名,行变法之实,夺权变法,互为表里。具体说来,先从人事开始,仿照张太岳,打压言官、控制御史,然后····”
刘招孙脑袋嗡一声,打开新世界大门。
“以僭越之名,行变法之实,互为表里。”
他反复默念,好像领悟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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